我这辈子算不得悲惨,托美帝的福,终于在九十年代末,自己养活了自己。做设计师,在当时收入是不算低的。
不过中小学时挨的饿和吃的粗糙的记忆时常如影随形,挥之不去。挨饿是因为学校的食物和猪食接近,吃不饱,也没有营养,连油脂都难觅踪迹。刚走上社会时,也是朝不保夕,时常断顿。小时候虽说没肉吃,高粱、玉米面还是有的。有过农村生产队的记忆的都明白,那时分的粮食不够吃,粗粮替代。
这些算不得苦难,可毕竟也无幸福可言。最难过的是怕下雨,没鞋子穿,初冬时的碎冰茬子扎在脚上也不是滋味,毕竟还是小学生。三十多年后,看见大凉山的孩子和我小时候一样,形同野生,对这个国和族的认同从此烟消云散。
此刻,一个人坐在曼哈顿对面的布鲁克林大桥下的长椅上一幕幕回忆往事,很有欧亨利的黑色趣味。我想,和我岁数差不多的农村娃出身,记忆也应该类似。美国人说叫的久了就有肉吃,朝鲜人听不懂肉是什么物质,而我这类人活了半辈子不知叫是什么意思。有趣的是,四十年过去,物换星移,当农村生产队和供销社还魂的时候,这些仅仅停留在动物性层面的吃喝活着的生活方式又凑趣的回来了。
有人说很多年没有了汉族皇帝,包子登基,很是期待。这话不确切,汉种群从不缺皇帝,甚至每个人在生活的某个方面就是一个皇帝。我曾经说过美国犯罪率很高,这话是确实的,但这犯罪率高是指在极高的道德自律之下的社会状况。如果按美国标准,鸡国几乎成年人都是罪犯,比如,他们有谁没有殴打过孩子和役使过?
说犯罪率高,来扭腰之前,不断有人要我到达之后注意安全,其实,除了鸡国,叙利亚都没那么恐怖。粪坑里的蛆总是怀疑江湖的水不够新鲜,笼中的鸟时常嘲笑天上的鹰,而这个种群出产的知识人大多即便有一颗雄鹰的心,飞的依旧比鸡低。
扯远了,我还是要说的是吃饭的问题。
看过我的文字的人都知道享受树皮草根低热量健康绿色食品的59-61那三年,我的二叔和爷爷按第二个五年计划的59年正确死亡。没有驾鹤西游,我爷爷没那么高调,是芦席裹着尸体埋掉的,身上的衣服被另一个村的村民很有爱心的扒去穿了。
这种家族口口相传的往事,对我来说还是很刺激的,它让我注意到,当皇帝加冕核心、生产队与供销社又回来的时候,我不能傻逼呵呵的留下来,等着成为别人的食物。
当然,我尽可能的劝说自己别去相信物质极大丰富的当下还能饿死人,但是我对鸡国人的弱智和倒行逆施从来充满信心,如同毛衣战一开始我就笃定包子不会退步。对他们的信心的道理来自他们对文明的不理解。刘强东不知道潜规则原来在美国也犯法;中国人不理解美国大街小巷到处都是鸽子、松鼠居然不是用来吃的;更不理解美军打死ISIS那么多人居然不吃,太野蛮了。
基于这些考虑,当我看见老实人康辉凶神恶煞的说着恶魔的语言,我就为老家的亲人捏把汗。提醒他们注意食物、药品储存和各种紧急储备,为最坏最黑暗的日子做打算。
我还是那个看法,鸡国人的文明进程不是鸡国人能做到的。在如此黑暗的当下,能跑的,明白道理的,应及早做准备。
杰克伦敦的一部小说里写一艘失去方向的船,海上飘荡日久,粮食耗尽,于是人群分成四类:主张杀老弱病残来吃的、被杀的、反对杀人的吃的、不想杀人,又希望杀人成功,自己分口汤的。我觉得每次大的黄祸来临时,反对杀人吃的有品人,在鸡国传统中基本不存在,那么,如果你明白鸡国前景,就只能在另外三种人中做出自己的角色选择。
一切历史叙述的其实都只是当下,一切历史也都是演进中的事实。岳飞、黄巢这类吃人肉专家还在被鸡国教科书崇拜,你觉得灾荒和危机再来,受这种吃人教育的种群,真的能变好吗?
我不相信!
太沉重,说点儿轻松的段子吧。
之一
中国人、美国人、朝鲜人商定要见一面。中国人过了约会的时间才到。
——“对不起,我去排队买香肠来着。”
——“什么是排队?”美国人问。
——“什么是香肠?”朝鲜人问。
之二
生产队老王在河里捉到一条大鱼,高兴的回到家里和老婆说:“看,我们有鱼吃了!”
“没有油啊。”
“那就煮!”
“没锅。”
“烤鱼!”
“没柴。”老王很失望,去河边把鱼扔了回去。那鱼在水里划了一个半圆,上身出水,举起右鳍激动地高呼:“包主席万岁!”
之三
美术馆里有一幅描写亚当和夏娃的画。
一个英国人看了,说:”他们一定是英国人,男士有好吃的东西就和女士分享。“
一个法国人看了,说:”他们一定是法国人,情侣裸体散步。“
一个中国人看了,说:”他们一定是中国人,他们没有衣服,吃得很少,却还以为自己在天堂!
之四
包主席在办公室发现了老鼠。他跟战书秘书抱怨这事,战书想了一会说:“你干嘛不立个牌子上面写着:‘生产队’?这样一半老鼠会饿死,另一半则会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