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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合炮_MAKEUP SEX(NSFW)

这篇小故事是对网路上H文的戏仿,是为了好玩儿才创作的,不是什么严肃作品。然后还有一些互文性需要阅读聊天记录才能理解。不过没有那些,小故事也能读。

(一)

人们常说春天从冬天里苏醒,那只不过是经过美化后的故事。真实的春天和冬天一样残暴,那哪叫苏醒,分明就是冷不丁突然跳起,大喝一声,把冰面砸个稀碎,把白雪扫入河道,把冬天所有的银装素裹都撕烂撕碎。为什么春天总是那么愤怒,套定理的眼睛没法从窗外挪开,屋檐被春天划拉开个大口子,哗哗往下直淌透明鲜血,衪最近一直在思考这些个问题,为什么春天像是一场仇恨的闪电战,要用最快的速度,最强的武器,把冬天打趴下。为什么衪不懂得欣赏白色的美丽。

才过八点,太阳刚刚加入春天的暴行,屋里的温度陡然升了,暖得人手腕发痒,套定理忍住不去挠它。

砰!

屋顶上麻雀无序飞离,在窗台上丢下剪碎的杂影。

砰!砰!

玻璃上的小玉珠们抖着抖着就聚到了一处,凝成一颗琥珀,包裹住冬天的呼救,滑落。

砰!砰!砰!

套定理从被窝里抽出,赤脚奔往声音的方向,到了门厅,才觉得应当走得慢些轻些。衪于是停下来,倚着门柱。

嗵,极轻的一声,像是什么软的和硬的相互碰撞。

然后,空气被寂静填满。

套定理小心翼翼地清了下喉咙:“敲门声音那么响,还叫什么暗号?”

听门那头没有作声音,套定理赶紧接上一句:“你还来干什么?”

“放我进去。”那个熟悉的声音变低沉了许多,像野兽俯下身子,预备猛扑前的预告。

“不要。”

“放我进去。”

轰!整个楼的骨架在颤抖。这下邻居要开门看了。套定理慌张地把门拉开。

门外,楼道光亮,兰登伯还是那个熟悉的身形,头发更长更乱,脸色越难看些。衪上身只着件灰色的T恤,低低领口展露冒热气的锁骨。没等套定理拉衪进屋,兰登伯就冲进来了。

“你没带口罩。”

“新装的监控我都摸清了。”门在衪的身后合上。“你这儿倒什么都没变,还是像凶宅。”

套定理跟随着衪的目光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家,的确和去年秋天时一摸一样,时间多半在这儿停住了。“你最多在这里待一小时,等我邻居去上班,你就赶紧走吧。”

“你邻居没问题,我和衪们家聊过了。”

“什么时候?”套定理的声音突然拉高,心往下跌落,摔在恐惧的荒野上。

“你不要紧张,衪们没问题,衪们可以的。”兰登伯没有在笑,衪的脸天生来就像把温暖捏碎后揉进骨子里。这是衪最大的谎言。即使明知道是谎言,套定理依旧忍不住相信,或者说宁愿相信。“你邻居说你一整个冬天都没回来过,你去哪里了?”

“和你有关系吗?”

“你觉得和我有关系吗?”兰登伯走近一步,把影子压在套定理身上。

一股冷气流不由自主从鼻腔喷出“哼,兰登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怕我和警察全部坦白,所以今天是过来威胁我的对吧。”

“威胁你?威胁你还有用吗?你过去的三个月人在哪里?”

“对,我在警局里,我在教管所里,我把你们都供出去了。”

“你可以沉默。”

“我扛不住严刑逼供,谢谢!”套定理感觉腹中肠胃打结,去年秋天已经结束的戏码,有必要再加演吗?“警察已经在楼下等了,再见!”衪伸手去抓兰登伯身后的门把手。

一直铁掌,死命攫住衪的手腕,骨头压住骨头,肌肉缠绕肌肉,就像从套定理的手腕上长出来一只铁手铐。疼,脑袋闪过一场大雪,身体冰窖里发颤,衪差点要叫出声来。“手铐”猛然松了一格,套定理慢慢把头抬起,那张温暖的脸已经蜕成欢愉的残暴,原本鲜亮燃烧的眼睛里,满地是仇恨的灰烬,污浊了自己的倒影。

“我从来就不是你的盟友。”套定理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句话,几乎带着求饶的语气。

“所以你就想当我的敌人?”

“不是你的盟友就是你的敌人?” 眼前这个人已在理智与疯狂的边界,天知道衪的下一步往哪里跨出。想到这里,套定理却又感到莫名其妙的欣喜,衪忍不住冷笑。

本以为这一笑能彻底逼狂这匹野兽,没曾想兰登伯的脸上突然写满懊悔。“你虽然不是敌人,但你做的事情,效果是一样的。”那一瞬,过去的兰登伯,那个温暖的兰登伯,浮出水面。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心意,如果你是被迫的,我就饶恕你。” 比泪水要滚烫千倍的呼吸打在套定理脖子上。差一下,可惜就差那么一点,套定理就要整个投降。紧贴铁门的后背感染金属的冰冷,多少救出一丝丝理智。

去年秋天,衪们先是做爱,然后聊蔺相如的忠诚,聊衪为追寻更高的忠诚而退让,而不是和廉颇比赛谁更加忠诚。“那你对我有多少忠诚?”兰登伯发问。套定理在床上挪近,把手掌搭在兰登伯脸上,“如果我对你不忠诚,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忠诚?”

衪们吵了一架。再然后,冬天到了。

套定理把脸凑近,瞧见兰登伯暖颊上因愤怒根根竖起的绒毛,衪把那只没被钳住的冰冷的手掌搭在兰登伯脸上,“我不想恳求你的宽恕。”

兰登伯把头低下去,再抬起来时,眼睛里充满泪光,“我不需要你的恳求就能宽恕你。”

楼道里传来邻居开关门的声响,“我们进去说。”兰登伯压低喉咙。衪带着套定理进了卧室,门关上。

(二)

为什么冬天总是那么无情,兰登伯的眼睛没法从窗外挪开,屋檐上结的冰棱还在负隅顽抗,衪最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究竟要用多少爱与狠,冬天才能变成衪喜欢的模样。如果一份爱不够,十份百份;如果光爱不够,那就再加上恨,猛烈的恨。

兰登伯把套定理压在疯狂的爱意下,亲吻像二战的伞兵,连绵不绝地在套定理的胸脯上登陆,激情如坦克,碾过碎石荆棘。我爱你,我爱你气味,我爱你的肌肤,我爱你每一次呼吸,兰登伯不停呢喃,寻找着每一处还未被衪标记占领的身体。衪用炽热的双腿夹住,几乎是爬山虎一般攀附在套定理身上,亢奋地上下挪动,摩擦。我爱你,我爱你的颜色,我爱你的味道,我爱你视线扫过的每一处空间。为什么你的毛衣脱不掉,我想要更加贴近你,为什么不可以。

衪发现套定理两只手死死抓住毛衣的下摆,视线顺着手臂往上延展,那张脸,冷如坚冰。套定理毫无表情在看着衪,是看,最纯粹的看,仿佛衪的上蹿下跳都只是视网膜接收到的动态图形。兰登伯从狂爱里惊醒。

“你这个卑鄙,没有德行的小人!”兰登伯每喊一声,就把衪的身子往下压三分。

“你说的对,可以吧,我就是卑鄙无知没有德行的人。”套定理的呼吸声消失了,即使有,那也是结冰的声音。“我不懂你的忠诚。”

“你可以选择不做这样的人。”变成我吧,和我在一起吧,永远忠诚吧。兰登伯的心脏在胸腔里无声呐喊。

“但现在的我在你看来,就是这样的人。” 兰登伯的眼睛虽然死死对准了衪,但衪的视线却好像穿透了眼前压迫的身形,看向冷寂的真空。

冷,真的好冷。兰登伯有些后悔自己只穿了件T恤,裸露的毛孔打开后大口吸入寒气,瞬间结满鸡皮疙瘩。衪第一次发现,原来寒冷比死还要令人恐惧。差一点,可以就差那么一点,衪就要向这寒冷投降。

衪的下身,突然燃起比刚才还要凶狠的烈焰,一团积蓄能量的等离子体,一个狂叫杀戮的疯子,沿着脊柱冲击大脑。

衪沉默无言,一把握住套定理的两只手腕,扣在墙上。这一次,没有人再为套定理心疼。

床上,一个沉默的工匠,在敲打一副雕塑作品,一锤接一凿,下手又恨又深。比起精巧的艺术家,更像是粗猛的矿工。火热的撞击擦出火星,反射出昏暗终,赤红肌肉上恣意流淌的体液。空气凝固的坑道里,只有敲击声与号子声,在墙壁之间冲撞跳跃。

(三) 兰登伯从浴室里出来时,套定理已经睡了过去。衪这时候又把心疼捡了回来,害怕自己方才捏得太用力,把手腕染青了。

兰登伯轻轻地撩开毛衣的袖子。套定理的手腕上,紫色的凹陷像战壕,绕了一整圈,里面填着发黑的血痂,两只都是。房间里一下子,都是金属的味道。

的确,冬天和春天一样残暴,但衪们俩的残暴加起来,也不如命运的千万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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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冬天和春天一样残暴,但衪们俩的残暴加起来,也不如命运的千万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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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libgen 图书馆革命
    libgen   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一个阅读诗歌的人要比不读诗歌的人更难被战胜。创造是一种拯救。创造拯救了创造者本身。

    楼主信手拈来呀,佩服佩服。

  3. natasha 饭姐
    natasha  

    写得真好,想看续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