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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钟书为何没被打成右派?

以最低的要求留在新中国

1949年,面对改朝换代的变革,钱钟书夫妇最终选择留在大陆。

杨绛说:“解放前,我们是读过大量反苏小说的。但我们不愿远走他乡去当二等公民,仰洋人鼻息。我们爱祖国的语言文化,也不愿用外文创作,所以在世局嬗变之际选择留下。谣言传说共产党要‘杀四十五岁以上的知识分子’,凭常情可以否定,或只算我们‘短命死矣’,不愿离开父母之邦。这是实话实说。”

“我们发现新中国并不像反苏小说中所说的。我们既然只求‘坐冷板’,端上‘金银饭碗’生活无忧,有书可读,还要求什么呢?”

1949年8月26日,钱钟书从上海抵达清华。工作一年后,在清华同学乔冠华的介绍下,他被调往翻译《毛选》委员会工作。钱钟书不是中共党员,获得如此极具政治意义的工作,在当时一般人眼中无疑是一件很荣耀的事。在某种程度上,这确实抬升了钱钟书的政治地位,给他增加了一层保护膜。

翻译《毛选》工作于1954年底告一段落,钱钟书回文学研究所工作。为了少犯错误、沾染是非,他们变得“离群索居”,日常就在家里工作,每月汇报工作进程。1956年9月,中共八大召开,成批的大教授担任了外事翻译,其中定稿由钱钟书掌舵。

思想改造运动过后,相当一批知识分子要求入党,中共也考虑吸收一批知识分子入党。这时传言周扬曾问过何其芳:“为什么不发展钱钟书入党?”钱钟书听闻此说之后,惴惴不安,发愁不已,生怕组织找他谈话,思想遂产生负担。

关于发展钱钟书入党,据说他的清华同学胡乔木就多次动员他加入中国共产党,而他总是感叹不已,认为自己不符合共产党员的标准。不仅是共产党要统战他,当年国民党也曾争取过。说是朱家骅曾游说介绍他加入国民党,也被他拒绝了。

咬紧牙关就是不说

1957年的春天,杨绛说钱钟书被请到中南海,亲耳听到毛泽东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讲话。当时多数知识分子都认为毛泽东决定发动反对官僚主义、宗派主义、主观主义的整风运动,号召鸣放是真心诚意的,感到很兴奋。但即使如此,像钱钟书这类知识分子,对形势的认识仍保持了足够的冷静和保留。

4月,中共中央正式号召党外人士“帮助党整风”。文学所内立即组织号召鸣放。但钱钟书并不“买账”,依旧“咬紧牙关”。

5月,他的叔叔钱孙卿正参加全国人大会议。当时有部分民主人士代表的座谈会,钱孙卿十分犹豫是否要提意见,就召集在京亲戚商议。大家意见纷纭,钱钟书夫妇却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听着。但在最后,钱钟书很坚决地说:“根本就不要说。”

6月,“反右”开始。钱钟书的众多师友和亲属纷纷落网。文学界的冯雪峰、周勃、陈涌、何直等相继落马。家人中钱孙卿、许景渊、钱锺汉、钱锺毅都被划为“右派”,父亲钱基博受到批判。

对于反右派运动,钱钟书夫妇本以为是“人民内部矛盾”,不足为奇,直到运动结束,才知道右派的严重。据杨绛说,运动总结时,他们“很正确很诚实地”说:“对右派言论有共鸣。”不知此话对何人总结。在当时的特殊气候下,以他两人的个性,敢对组织承认右派言论吗?

总的来说,钱钟书有惊无险地度过了1957年,并没有被戴上右派的帽子。

钱钟书为什么没有被打成右派?

杨绛说:“钱钟书凭什么应该是右派分子呀?1957年大鸣大放,他没说一句错话,说的全都正确,却也不是违心之谈,凭什么该是右派呢?无非凭那份黑材料,认定他是‘全国最反动的知识分子’,还有别的理由吗?”

“我们也见到共产党确为人民办了好事。经过三反、思想改造运动,真以为人都变得没有人性了。心上害怕,看了大字报,原来一点没变。只要知道人性未改,我们就很称心。”

“我们从未参加过‘大合唱’,鸣放也是‘大合唱’,这回是大合唱骂共产党。我们不参与‘大合唱’,完全是自然的。”

钱钟书能避过“右派”的帽子,是不是对时事的认知有先见之明呢?

杨绛也回答说:“哪有什么先见之明。钱钟书和我都‘脱离政治’,历次运动都不积极。”

“我们只是‘不靠拢’,从来未表示过入党之求。不爱开会,勉强应景。对一切运动存戒心。我们觉得政治运动总爱走极端,一切运动都运动过头。”

“多年后看到各种记载,听到各种论说,才知道‘引蛇出洞’是经过长期策划的手段,使我们想起来都后怕,对‘政治’更加悚然畏惧。所幸我们当时虽对右派言论思想上有种共鸣,却没有发表一言半语的右派言论,逃过了厄运。”

钱钟书的不说在当时的大环境下确实产生了很大的作用。解放后,他最明智之处也就在于,很多事他看在眼里,思在心里,决不说、不写,因为他知道,“祸从口出”。这和解放前比变化很大。

吴学昭认为:“对政治夸夸其谈,不是钱钟书的风格。以钱先生对社会政治的极度清醒,对人间世态的深悉洞察,不论会上会下,谈话绝不直接涉及政治。即使是学术讨论,一旦牵入政治,钱先生即三缄其口,绝不发言。”

“他说过:‘If we don't have freedom of speech,at least we have freedom of silence.’多少年来,他保持沉默,不做颂圣诗,不做歌德式表态,但也谨言慎行,从不贸然就政治发表意见。”

钱钟书不说不代表没有看法,也不是完全销声匿迹。文人士子,以文字笔墨曲笔含沙者并不少见。钱钟书也不例外,李慎之回忆说,他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读到《宋诗选注》时,曾为书注语里“偶尔爆发的狂言大语”而捏一把汗,还说乔冠华认为《宋诗选注》是“那年头惟一可看的有个性的书”。这种曲笔言志的写法,在“文化大革命”后推出的《管锥编》中更为常见。

今者有人批评钱钟书的“默默无言”,缺少“知识分子在现实生活中的道义和责任”,“没看到与他地位相称的担当”。这是缺乏历史体验、哗众取宠、标新立异的无知妄语,他们恨不得所有人都像储安平那样,言人所不敢言,最后被迫而竟不知去向。

钱钟书的不说,在当时的大气候下是大智慧的表现,没有洞悉政治本质的远见,没有坚守个人独立人格的决心,是不可能做到的。

钱钟书自己分析,他能轻易逃过关,主要是他非共产党员,从未出过风头,骂过什么人,捧过什么人,所以也没有什么“劣迹”给人抓住。这显然是书生看法。其实“反右”中大多数知识分子都是无辜的,都没有说错什么话,都没有理由被划为“右派”,放在人民的对立面。仅仅因为自己的谨言慎行就能免于浩劫,这是天真的认识。在当时的大气候下,已被传闻说过“反动言论”的钱钟书,能免于被划为“右派”,应该不仅仅像杨绛说的这么简单。

李慎之说:“我也一直怀疑五十年代就一直有些不良言论在社会上流传的锺书,何以竟能躲过1957年的大劫。”

除了谨言慎行,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钱钟书的“《毛选》翻译”、“外事翻译”等身份,使其身罩保护伞。

在1957年之前,“《毛选》翻译”、“外事翻译”,这些经历一度让海外盛传他是毛泽东的英文秘书。钱钟书曾对夏志清苦笑着说,他非共产党员,怎么会有资格去当毛的秘书?海外之所以会有他担任过毛的秘书的传闻,据周恩来的秘书回忆,毛泽东、周恩来和胡乔木等中央高层都曾因外事顾问过钱钟书。

有人说,钱钟书翻译《毛选》,“此事具有明显而光荣的政治意义”。“不论钱、杨主观上是否有不问政治、甚至有意疏远政治、清高超脱的倾向,但这件事却使得他们实际上进入了比较高层的政治领域。”

不仅如此,高层中的“二乔”(胡乔木、乔冠华)都是他的同学,“朝中有人好办事”,虽说钱钟书并没有献媚于他们,但是谁敢轻易去自找麻烦?

夏志清猜测说:“在大陆,绝大多数的知识分子无福享受到‘沉默的自由’,钱自称多少享受‘沉默的自由’,我想情形并不这样简单。很可能上面有人包庇他,不让当代第一博学鸿儒卷入无谓的斗争之中。”尤其为毛秘重的胡乔木,从“文化大革命”后他主动为钱钟书分配房子一事,就能看出他对钱的重视。胡乔木直接负责了1950年和1951年的整风,毛关于人民内部矛盾的学说,也是通过他的笔第一次公布于世的。1957年的运动前后,胡乔木都是紧紧迎合毛的思想,为运动推波助澜,他还不清楚这场运动的走向吗?

文革中曾与钱钟书夫妇大打出手的林非、肖凤夫妇撰文称,在打架之后的第二天,单位的领导就找林非谈话,“训斥他怎么敢跟大有后台的钱钟书吵架,说是他已将我们告到他的一位声势显赫的同学,当时是炙手可热的一位高官那里……”

但是杨绛似乎有意撇清他们与胡乔木的关系。《听杨绛谈往事》:“‘文革’前,胡乔木对钱钟书比较冷淡,而‘文革’后却十分亲厚,关心照顾,先后判若两人。钱钟书也不明白什么缘故。”

揣测“二乔”在钱钟书1957年命运中的影响,这种世俗的眼光,确是对他的不敬,但很多事在特殊环境下是撇不了关系的。

https://cul.qq.com/a/20150506/046656.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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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笑翻江山  

    杨绛文革中咬人殴人,这对夫妇人品令人刮目

    https://www.backchina.com/news/2016/05/27/428499.html

    这对夫妇的人品确实不太好,看到标题别误会他们是反抗的勇士,实则钱钟书在文革(专题)里为毛诗翻英文,大表忠心,媚顺可掬,其实是大受欢心的,和傅雷老舍不能比也就罢了,毕竟不是谁都硬骨头,谁都有知识分子气节的

    毕竟品格庸下,怕死怕硬,这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如果还要欺凌比自己更弱小的人,事后还要反复粉饰撒谎造谣,被别人泼脏水,那就只能人品过于恶劣了

    钱钟书夫妇就是如此

    九十年代,这对夫妇大概觉得自己不光彩,对别人的宽容当成软弱可欺,想要掩盖粉饰自己恶行,先在南方周末上发表文章,重提旧事,在文中竭力把自己涂抹成勇殴怒打革命小将的壮士,别对方丑化传承所谓革命小将,真是令人钦敬无比。这对男女什么变得如此刚烈了?真令人刮目相抗

    而事实如何呢,被他们殴打的林非夫妇本身就是一对受迫害被改造的知识分子,怎么就成了革命小将?

    …… 林非夫妇始终保持知识分子的品格,自始至终都是只动口没动。而钱钟书夫妇完全像疯狂的泼妇流氓。他们在殴打弱小的邻居的时候,如此积极勇猛,在面对比他们强的力量的时候,真是驯顺如哈巴狗,这样一种人品,毫无廉耻的男女,真奇怪怎么有人把他们捧到天上去了?

    说钱钟书有才华,真看不出有什么才华,莫非一个双脚书橱就是有才华?读的书多一点就是有才华?

    杨绛在文革里像泼妇一样斗殴咬人,文革之后更是撰文颠倒黑白,把当年本身就是受迫害的漏网右派的林非夫妇污蔑成所谓造反派干将(而实际上他们夫妇自己都是在文革里译毛诗之类献媚讨好,大有后台),把自己粉饰成所谓受害者

    钱钟书更是如流氓一样,仗着自己和文革权贵有联系,用木棍凶殴打伤他人

    如果是正常时期,这对夫妇早就应该进派出所去了

    杨绛自己文中也承认,尽管他们夫妇二人泼妇一般咬了对方,用木棍恶狠狠的打伤对方手臂,对对方却依旧很克制,只是杨绛一口一个革命男子,来把对方丑化的笔法倒真的是很厉害

    杨绛那篇造谣文中的说法

    “这里我该补上当时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以及遗漏的细节。

    (一)革命男子虽然拿着一支粗手杖,他并未动用。他是不愿打呢,还是没决定打呢,还是我们逃得快,他来不及打呢,我就不知道了。他如要动用手杖,很容易,因为他个子高(男女俩都个子高),年纪轻,对方只是个瘦弱老人。可是他并没有动用手杖。这一点,我该实说。

    (二)革命男子气呼呼地指着自己的袍儿叫我看。他穿的是一件栗色绸子的袍儿,前面许多大脚印,横横斜斜的,一脚一脚从膝部直踹到肚皮上。他又提着自己的衣领叫我看。显然有人一把揪住他衣服的领口,抬脚踹他,把领口的纽襻都扯松了。这一脚一脚的尘土印,分明是男皮鞋的鞋底印。屋子里没有第三个男人,他本人不可能自己踹自己的肚皮。我很快地思维一过,忙用手把他袍儿上的鞋底印掸掉了。鞋底印怎么上去的,我确实没有看见,该是在举起木板之前吧?我掸掉鞋底印,该是在木板劈头之后,因为我当时有抱歉之意,同时也要销灭罪证。记忆里,一个个印象很鲜明,却是记不清次序,因为我给跌摔得糊涂了,而有些事我确实没有看见。我只把记忆深刻的印象一一记下,不去追忆细节的次序,免得追忆中产生错误。反正我的推断只是我的推断。

    被钱钟书用大棍打伤的,并且棍子都打折的林非介绍

    林非根本不是杨绛文中所谓的革命男子,什么造反干将,恰恰相反就是文革里受迫害受改造待遇的穷酸知识分子,只不过没有钱钟书那种倚老卖老,自以为有后台,把毛诗翻译成英文就可以任意殴打他人的嚣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