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反共势力主要是指华人圈子里的海外政治力量,包括香港泛民、法轮功、民运以及经常跟他们接触的藏维团体、以及编程随想CDT或者我们这类网络匿名自由派个体
这些人也许会持续发声,不过,我并不指望他们能够成为推动民主化的中坚力量。原因无他,这些人里,有多少人必须反共、不反共不行呢?举个例子,明居正喜欢讲中共的派系斗争。他盘点“反习势力”时,列出的几类人,都有基于现实利益的强烈动机:江派是政治权力竞争对手,而党国权力斗争是零和游戏,你死我活;贪腐官员,真金白银乃至身家性命被威胁;太子太孙党前两个动机兼备;军中反习势力,既有基于站队江派的生存动机,也有基于军中腐败者反对改革的利益动机。
相比之下,“海外反共势力”可能鲜有如此强烈的动机做更多实事。
其中,“编程随想CDT或者我们这类网络匿名自由派个体”恐怕是动机最薄弱的,理想主义很美好,也很脆弱;无论我们说得多漂亮,实际上我们只会在确信真身安全的情况下,才会在此夸夸而谈,如果有真实的危险,我们绝对是会明哲保身的人。
“民运”也是同理,其发声的前提,大多是自身已经基本安全,甚至有经费支持,以发声的【过程】为生,而非以民主化结果为生。这一股势力里,自然不乏心怀天下的理想主义者,愿意选择更危险的实际行动而非更安全的指点江山。我们这里只说利益,不讲道德,没有贬低这些人的意思。
法轮功在国内尚有众多信徒时,有生存动机反共。随着海外组织逐渐站稳脚跟,国内信徒逐渐消失,法轮功正在向民运的方向发展。一个很好的例子就是,大纪元报纸越来越面向当地读者,开始收费订阅,大有希望去政治化以融入主流正经媒体的样子。
藏维团体和香港泛民与共产党是你死我活、不可共存的关系,因此有强烈动机做出实际行动,也许我们可以关注这两个群体的发展。
中共在清洗自由派反和平演变这一立场上是比较一致的,中国大事件时间线上也可以看出来,即便是胡温相对宽松时期也并没有在打压清洗自由派上作任何松懈……我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只要中共能继续维持其统治,即便是作一些改革换取国际环境,但这个松紧周期也无法打破,很难真正令其作出实质改变,普通人除了利用松的周期赚快钱发财移民走人,紧的周期蛰伏,别的似乎并没有什么办法应对。
中共一直在打压自由派,这我很赞同。不过,这种清洗并不一定意味着自由派势力在下降。自由派成长壮大需要一定的空间,但是其出现并不是因为极权者的放任,相反,极权者越是镇压,越容易种下反对的种子。用“反对派”这个词,也许更容易从文字上表现出这种关系。强力镇压无法持续,一旦不得不松懈下来(也就是“松的周期”),哪怕只有一点点,之前的反对派种子就有了成长的空间。反对派成长的数量和速度远超极权者预料,造成大串联,则可以打破这个松紧周期循环。巧的是,在一个信息闭塞,人人带着面具的社会,反对的种子到底有多少,没有人知道,连每一个反对者自己也不知道。
反倒是国际社会发动对中共的新冷战,直到确保其分裂为两个党或者作出像蒋经国那样的不可逆政治改革之后,才能真正打破这种规律。
国际社会的态度确实很重要,上面一段所说的,以及在其它文章里提到的临界点模型,均有一个隐含的前提,即这是一个基本封闭的系统。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俗话说得好,惹不起还跑不起吗?只要还能跑得起,就不会有足够的动力反抗。党国与众多国家建立利益关系,保证移民通道在一定程度上开放,大部分有能力的异见者就真的会做到小粉红说的“不喜欢中国就走啊”。有能量推动革命的是中产者、体制内既得利益者等有社会能量的人,只有连他们也逃无可逃,才会直面政权,与其对抗。
国际社会的封堵,就是把移民这个泄压阀堵上。至于压力升高后,到底是中共先分裂成两个政党(自上而下),还是底层先完成大串联(自下而上),我们无法预测,也并不一定很重要。
因为现在中共已经很强大了,远不是80-90年代那个样子了。
中共比80-90年代强大许多,反对者的经验和能力也会水涨船高。想一想,如果把2049和品葱上的水货和大牛们送到80-90年代,说不定也能把当时的党国演变了呢。既然做了反对派,就要发挥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嘛。前几个星期还在讨论心灵鸡汤,现在发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说不定毛选才是键政者的心灵鸡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