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中国自由派喜欢去拔高日本韩国台湾,把这三个打造成亚洲民主的典范,然后喜欢去宣传他们的种种美好去以此反衬中国的种种丑恶,这里面由于台湾和中国特殊的历史渊源,又格外受到追捧,我个人对这种思想是不太以为然的。
我们需要明确一点,日本韩国台湾它们的民主制度并不是自发形成的,是离不开美国的秩序输出和强力改造的。这在日本台湾两个国家上显得更加明显,没有美国大兵,日本只会继续在昭和军阀统治下穷兵黩武成为国家兵工厂,没有美国决定性的外交支配地位,台湾也一定会迎来蒋三世,这里面韩国情况特殊一点,因为李承晚追求终身制独裁的努力是韩国本土民主势力击败的,短命的第二共和国的确是民主政权,但毕竟之后很快就被军人篡权,韩国最终建立民主体制也离不开美国对军人政权的限制,和对金大中金泳三等民主势力的保护。
还有一点,日韩台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主权国家,日韩是没有国防自主权,台湾是既没有国防自主权,也没有独立的外交权,借用陈水扁的话,所谓的台湾总统实际上是美国驻台军政府领导下民事长官而已,陈水扁的话固然有赌气博眼球的成分,但其实与现实差距也不是很大。从这个意义上讲,所谓的日韩台民选领导人,特别是台湾总统,本质上和伊朗那个民选总统没有很大的本质区别,伊朗的总统也是民选,但就实际运作职能而言,更接近俄罗斯等国的总理。当然日韩台的秩序输出源头是新罗马,所以显得更加自由包容开放,但本质上说,它们的民选领导人并不能真正行使它们纸面宪法上赋予的很多关键权力,这部分权力(主要是国防外交)其实是由美国驻当地外交军事机构行使,而这些机构是不需要日韩台选民选举赋权的。一种极端的情况就是有自由无民主,英属香港就是典型的例子,当然我并无意把日韩台和英属香港等量齐观。
弄清楚上述两点,我们就能发现印度与日韩台的不同,首先,印度的民主制度并不依赖美国的秩序输出,有非常深厚的本土底蕴,印度从英国独立以来就一直是议会制民主国家,从来没有打断过,印度在冷战时期与苏联亲近,1971年更是差点与美国爆发战争,但印度的民主制度并没有因此而受到挑战或者被赤化,印度在冷战时期可以一边与苏联准结盟反美,一边实现政党轮替政权和平交接。这是日韩台做不到的。
还有就是印度是完全主权国家,普选产生的印度议会选举出的总统总理可以完整行使宪法赋予自己的全部权力,印度的所有主权均有民选政府掌握,这又是印度与日韩台的不同。
当然我知道我上面的说法会让很多自由派觉得难堪,因为现实中的印度是粉红战狼拿来抨击民主制度的常见武器,所以很多自由派往往羞于提及印度,或者把印度不好的一切归咎于费边主义,归咎于印度长期实行的准计划经济。当然费边主义的确是印度发展长期滞后的重要原因,但别忘了,费边主义是印度民选政府1991年以前长期的选择,我们不能强行忽略这一点。
其实为什么要过分纠结于一些暂时的纸面数据呢?确实印度目前一些经济界数据不太好看,但新加坡表面上很多数据也很强,甚至超越日韩台,但我想没有几个自由派会去推崇新加坡。同样的,现实中中国似乎是比印度领先那么一些,但二三十年的时间放在历史的长河里也并没有多了不起,我们在肯定民主制度拥有长期的效率优势的同时,为什么要因为现实暂时的落后就去回避印度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民主国家呢?更深层次的拷问就是,自由派喜欢的究竟是民主,还是纸面漂亮的GDP数据?
没有民主制度,印度可能在英迪拉的领导下步中国后尘,走上强制计划生育的道路,这条路真的对吗? 没有民主制度,印度可能早就被极左激进思想掌控,今天很多印度的传统文化将被扫荡一空,和抛弃割裂一切传统的中国相比,谁的路更稳健也是一个值得探讨的话题。
没有必要为了和五毛粉红斗嘴就去无限拔高台湾和日韩,(中国自由派喜欢捧台湾多过日本又多过韩国,但其实我反而在三个里更高看韩国一点),日本韩国台湾是和我们隔海相望的邻国,它的很多东西并不值得推崇或者需要借鉴。不要被台湾这个障眼法过多的局限我们德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