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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什么话也不说,这是坠吼的】关于刘仲敬及“姨学”

翰墨远逸 无可奉告
翰墨远逸  ·  2022年1月17日 47已归,欢迎回家。共产主义溯源派/左/蛤丝/反轮/反分裂/V2EX新人用户/科技/网络安全/Tor/者也站长

刘仲敬,绰号“姨”,已然成为了各位品韭人中的精神图腾。现在你去逛新·品韭,如果没看到诸如“费拉不堪”“武德充沛”“诸夏”等极度姨淆的语句,就不要承认你逛的是品葱。
刘仲敬是中国大陆自由派知识分子,公知人物,本来只是轻微的反共+民主派,到2014年之后不知道是不是疯掉了,发明出“诸夏民族理论”,认为中国不是一统的,布尔什维社会会被一场“大洪水”(中国解体)冲散,然后中国陷入分裂,这才是中国坠吼的社会类型。
简而言之,这就是一个比港澳台独更为直白的分裂理论。
不过,刘仲敬犯了以下的常识性错误:
①完全分裂的社会不符合中国现实。历史上完全分裂的中国社会都是战火连天,比如春秋战国、楚汉、三国、南北朝、五代十国。更何况大部分分裂的政权还是有联邦政府的,然而刘仲敬压根就没有给诸夏设置一个“联邦政府”,而是让中国完全分裂,各自为政,不可能不相互征战,联合国也管不住。这就像是欧洲屁大点地方没有欧盟一样可笑。
②即使没有中华民族,也要考虑一下各民族的统一性。刘仲敬及其姨学严厉批评中华民族理论,认为这是中共的统治工具。然而刘仲敬也要晓得,姨学里的“诸夏”在历史上本指华夏族,即中华民族。刘仲敬不可能消灭中华民族。
即使这世界上压根就没有中华民族,那在中国境内生活的民族也有五十六个,除去别的民族,就说汉族,也是有很大的统一性的,指望各省独立建国没用。
然鹅刘仲敬也可能是认为他的分裂理论没有事实依据,于是造出来很多只有精神病院里才会产生的词,比如“巴蜀利亚”,一突开就把老夫逗乐了。
③最大的事实性错误:刘仲敬,你作为中国人,too far了。
刘仲敬他是汉族人,四川省资中县人,以前领着中共的身份证,然而经过DNA鉴定也可以推断他是个黄种人,来自中国。这一点两岸的政府都同意。(其实台湾中华民国政府是不愿搞台独的,死路一条)就是这么一个土生土长的华人,却公开反对他的祖籍。你反对你祖籍上的执政党也不错,毕竟中共这几年修宪称帝之类的也很有问题,但是你反的太过了也不行,具体可以看看我曾经在别的帖下的留言。中国真正的民主派知识分子都不敢贸然反对中国,就拿香港的那些泛民党派来说,他们即使反共反上天了,也不会不承认自己是中国人。台湾政府即使执政的是曾经鼓吹台独的民进党,现在也在用中华的国号。但是刘仲敬!他不仅反共,还反华,这个是坠安轨的,也难怪那些费拉不堪的葱友会跟着刘阿姨一起叫嚣着zhina将亡了。
——坠后,祝刘阿姨在精神病院里跟李田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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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钢铁雄心 非钢铁雄心
    钢铁雄心   (钓鱼网站已屏蔽)

    品韭严格来说是大姨鼠,独派、鼠人(激进派)和裤论等反姨支黑也被韭民接受。

  2. falsehippo  

    朋友,你的三个论点都是在竖稻草人。

    不得不佩服你姨创造新词语的能力,对一潭死水的简中圈来讲简直就是核武器。

  3. 翰墨远逸 无可奉告
    翰墨远逸   47已归,欢迎回家。共产主义溯源派/左/蛤丝/反轮/反分裂/V2EX新人用户/科技/网络安全/Tor/者也站长

    @falsehippo #177309 我不是姨学人,但是也了解一点姨学,比如分裂、诸夏、巴蜀利亚、费拉之类的

  4. 翰墨远逸 无可奉告
    翰墨远逸   47已归,欢迎回家。共产主义溯源派/左/蛤丝/反轮/反分裂/V2EX新人用户/科技/网络安全/Tor/者也站长

    @falsehippo #177309 另外也想说一下本人的政治立场:
    总体来说不反共,期望中共引入多党制和直选,另外恢复一些社会主义旧政策,比如公房等。
    反对键政圈内的反华反贼、极端反共反贼、姨学家(不知道是不是,您说本人是在竖稻草人,就当反对分裂中国派的人吧)。曾经历过新品葱的政治迫害,因此强烈反韭。
    不反对反共的反贼,但是对政治没有多大兴趣。

  5. 刺刺   台灣人,主修會計,法學只是下班後的興趣。

    對稻草人的補充: 稻草人謬誤是指「用對方不支持的主張去反駁對方」 舉個例子,我不是姨學家,但你藉反駁姨學去反駁我,這樣屬於稻草人。 (我拿自己舉例,並非指原po)

    我是不覺得原po有稻草人,但是感覺反駁的點怪怪的

    關於(1)完全分裂不太現實,因為人類崇尚秩序,但分裂本身具有程度之分,如果比較對象是現在的中國的話,主張地方自治也是「分裂」

    至於古代的分裂時期「都是戰火連天」能不能用來佐證地方自治的論述對不對,那另當別論,我覺得作為論據不太夠。

    我覺得借古鑑今不是這樣的,因為這種論述完全可以反著來。

    至於姨學的地方自治到底畫了幾個國家我不關心,因為他畫得太多了。

    李登輝的中國七塊論比較合理點。

    關於(2)民族的統一性,說實話在中共的教育下這一代應該都有對於華人的共同認同。 所以分裂是比較難的,但反過來說,地域歧視、文化差異、經濟差距(窮縣與富顯的貧富差距)都可能造成分裂。

    不然我覺得不會有什麼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然後我覺得「即使沒有中華民族,而劉仲敬又創造了一個諸夏即中華民族,劉仲敬不可能消滅這個諸夏,原因就是不能忽略民族的統一性。」

    統一性? 我覺得你的依據也很不夠。

    (3)「其他人都不太過反華,以此佐證你這麼反華是不對的」,我覺得這不算是正面反駁,比較像是類似道德批判。

    我偷換概念:其他人都是基督徒,你不是基督徒,你甚至反基督教,所以你對於基督教的主張是不對的,這個反駁真的有相關性嗎?

  6. falsehippo  

    @翰墨远逸 #177310

    你说的那几个名词都是解构性质的词语,追根溯源都不是刘仲敬首创。他做的贡献是整合、包装、本土化。

    我先岔开一下话题。美国那个效忠宣誓里有这样一句话“One nation under God”。这句话默认了一种单一国民性(singular national character)——本土化的新教伦理。单一国民性诞生以来,就不停遭受挑战。首先是被迫在法律上宣布God不是基督教里的上帝,而是任何宗教信仰里的神,甚至也可以是某种理念。再然后是一些“坏分子”们强烈要求要求往美国历史补充各民族群体的历史,让教育为少数群体服务,教授属于他们族群的故事。影响最坏的就是政治上的选区少数民族化。这个选区选票掌握在黑人手里,那个选区由犹太裔控制。民族熔炉现在更像是民族沙拉,大家颜色分明,形状各异,搅和在一起。

    刘仲敬就是把“坏分子”的那一套搬到了中文世界,来实现他想要实现的目标。

    本来话说到这里就该停了,我忍不住嘴贱,又要多说两句。歧视链是刘翻译然后包装出来的一个解构工具,目的是倒转被基础教育固定住的价值链条。你所持的观点是,中国主流价值观的最上阶,是刘理论中歧视链的最下阶,是全球化背景下主流思潮中的逆流——大中华主义。

    我旗帜鲜明的反对大中华主义,不是因为刘仲敬也不是因为主流思潮。我的个人性格和气质,决定了我没有办法在一个高度同一化的地方生活。我想要早晨和鲸鱼唱歌,中午和猴子摘桃,夜晚与草蜢豪饮月露。

    我当然知道大中华解构后,我的美梦不一定能成真,但是至少噩梦不会实现。

    你也应当真诚地审视自己的愿望,毫无保留把欲望向自己展现,然后再理性思考,大中华主义能达到你的目标吗?最好的和最坏的结局分别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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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刺刺   台灣人,主修會計,法學只是下班後的興趣。

    @falsehippo #177316 我覺得那是還沒決定立場才會去思考「一個主張能不能有利於自己的目的」。

    有些人信仰宗教,並不是出於「我覺得這個宗教的教義比較好,我在挑選宗教,這個宗教我不喜歡,那個宗教的教義太嚴苛,不好遵守,我選擇這個教義寬鬆的宗教,這足夠自由,對我最有利。」

    我不覺得這樣的信仰有高低之分,他「大中華主義」的觀點也不應該是一個比較級的最下層,在支黑的地盤講講這些就算了。

    因為這也可以讓我偷換概念:「這年頭還在信宗教就是處於迷信的最下層」

    地圖炮嗎?對,這就是地圖炮。

    回到話題:「確實觀點應該出於理性思考去撿選,去思考什麼觀點最好」

    但我要說,其實大多數人往往是先下定決心後,理性思考才依託著實現目標而行。

    我舉個例子:「犯罪者並非是衡量犯罪帶來的懲罰是否有害」

    而是犯罪者決定犯罪,「而他無時無刻尋找著犯罪卻又可以逃離法網的機會」。

    「各位去而決定翻牆,並不斷尋找著匿名卻又可以不斷接受自由訊息。」

    我要說的是「這是下定決心後的理性與邏輯」

    通常你很難叫人回到上一步:「去思考翻牆本身對不對?」

    只有你還沒決定立場,你才會去思考自己的立場到底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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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alsehippo #177316 不是,我说自己也是受中共教育的影响,因此有点大中华。但是我也不是完全支持中共的大中华主义。
    中共的大中华主义是强行把共产党和中国绑定起来,而本人的所谓大中华主义,是大家都在中国这个地缘政治概念里生存。像刘仲敬的各省独立建国,我是没有什么怨言的,但是如果各省都没有一个统一的领导实体,那就会造成政治混乱。
    但是刘仲敬也过了一点,请问,刘仲敬的诸夏思想里面有联邦政府(部落首领)的学说吗?如果有,则姨学不是完全解构主义。
    我并不是反对解构主义,只是反对那种完全解构主义:就像欧洲没有欧盟一样,我认为,即使是进入解构状态的大中华,也需要一个统一的领导组织,这个组织可以是联邦政府,也可以是非政府组织(如“诸夏联盟”之类的)。目前来看,过于解构的中华还是太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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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刺 #177319 没错啊,虽然在墙外这种思想不是主流,但也不要歧视。别忘了,这里是自由人的精神角落。尊重每个观点,才不会堕落成品葱那样独裁。

  11. falsehippo  

    @翰墨远逸 #177318

    中共的大中华主义是强行把共产党和中国绑定起来,而本人的所谓大中华主义,是大家都在中国这个地缘政治概念里生存,但是党派政治和中国这个概念不能绑定,否则就是独裁。

    那就和政治无关,是文化大中华主义。 文化大XX主义,历史上从来没出现过。因为文化是你喜欢什么就选择什么,而人的本性就是喜欢新的,多的,眼花缭乱的。只有政治能够强迫人选择自己不喜欢的。

    但是刘仲敬也过了一点,请问,刘仲敬的诸夏思想里面有联邦政府(部落首领)的学说吗?如果有,则姨学不是完全解构主义。

    我没有为他的理论辩护的意思。刘有建构,比如小团体自治或者封建制度。但是这都是历史概念,是以前的建构。我想刘应该也知道建构属于实践而不是理论。他解构完了后,你们可以像殖民地一样照搬英美,也可以自己搞点创新,然后各个地区在软硬较量里最终总会浮现一个或多个最合适最好的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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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alsehippo #177322 如果刘有建构的话,那我反对的就不是姨学,而是完全分裂主义,当然这种主义是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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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falsehippo  

    @翰墨远逸 #177323

    网路讨论竟然不只是身份之争,真的是破天荒头一次了,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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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本帖封口,不再讨论,违者挖坟

  17. falsehippo  

    @刺刺 #177314

    稻草人谬误也包括“误会”。你说我提出的A观点不正确,其实我提出的不是A而是a,现在我详细地为你解释一下a。

    的确,除了稻草人之外,还有其它的非形式谬误。假两难、滑坡、不完整比较、诉诸可能、诉诸人身、循环论证与既定观点用词。

    当然,我不是在提倡用非形式谬误来审视每一个人的每一句话,把不符合的人的嘴全部堵上。人人都可以说观点,说自己的经历,说自己听过的故事,这些都是没有谬误的。但是对待论证,要多多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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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falsehippo  

    @刺刺 #177319

    我不覺得這樣的信仰有高低之分,他「大中華主義」的觀點也不應該是一個比較級的最下層,在支黑的地盤講講這些就算了。

    我有解释道,刘发明歧视链的目的是颠倒基础教育创造的价值链条。隐含的意思是任何人都可以为了自己的目的,发明价值链条。

    但我要說,其實大多數人往往是先下定決心後,理性思考才依託著實現目標而行。

    可能是我解释得不够清楚,不过我没发现我们的观点存在什么矛盾。我想表达的是欲望先行,理性后从。(欲望本身其实也被解构到不要不要的了)

  20. 翰墨远逸 无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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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 falsehippo  

    @翰墨远逸 #177338

    学习批判性真的改变了我很多,你也可以去了解一下哦。可以先从维基百科上的条目看起。

  22. falsehippo  

    @翰墨远逸 #177340

    看到你这句话我的第一个直观反映是,什么叫做个人思想?存在非个人思想吗?

    1.如果思想指的是脑子里的想法,那么所有想法都是从自己脑子里诞生的,因此不存在非个人思想。

    2.如果思想指观点和它的论证,那么个人思想指他个人原创的观点与论证,非个人思想指观点与论证并非该人原创。

    在2的定义之下,我认为歧视链是刘的非个人思想。古希腊的诡辩学家们才是歧视链有据可考的开山鼻祖。

    我又要多说了,我隐约感觉到你的“个人”指的是人数的多少。(很可能你自己也没有察觉)

  23. 翰墨远逸 无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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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alsehippo #177342 我说1定义,就是说这个思想只是他自己的思想
    但是现在姨学家也信仰这个,所以现在已经不是1定义的思想了

  24. falsehippo  

    @翰墨远逸 #177344

    可是。1定义不成立,人的所有的想法都是从自己脑子里产生的,不存在非个人思想,也就没有必要说个人思想。个人思想等于思想。

    歧视链(这个思想)只不过是刘自己的思想而已。这句话相当于,思想就是思想,是同语反复。

    可能有点难以理解,我举个例子。这块黑板是能写字的黑板。这句话是同语反复,相当于这块黑板是黑板。因为根本不存在不能写字的黑板。同语反复没有任何意义。

    回到我们的话题。如果你一定要强调“个人”,那就像是我最后一句话中所说的,你潜意识里想表达的是人数。相信他的观点的只有他一个人。这背后有个非常残酷的前提:观点,只有相信的人多了,才是真的;相信的人越多,观点越正确。

  25. 释民正义  
    youtu.be/v4y5PyzNNAg

    诸夏之声-采访诸夏各邦构建者,大蜀民国临时大总统刘仲敬先生

    主持人:您能否稍微介绍一下大蜀民国临时约法的框架?什么人可以成为大蜀民国的国民?

    刘仲敬:国民就是用血和钱来购买统治权。我们要追溯法理的根源。什么叫做国家?我们要国家干什么?

    为什么这么多原始人类都没有国家,而近代以前也只有各式各样的酋长、君主、皇帝,却没有我们称之为民族国家的这种东西?

    那么我就这样回答说:国家是有产阶级保全自己财产的工具,而且是他们自我治理的工具。

    在文明人产生以前,财产权没有固定以前,大家没有固定的财产概念,所以就不需要保全财产权的专门机构。

    在有了财产但是不用自己保全(例如由你的封建领主、皇帝或国王替你保全)、而你用各种方式回报他(例如宣誓效忠、给他各种钱或者用其他方式来回报他)的情况下,你也不需要建立民族国家。

    只有你不仅需要有财产、需要保全,而且你还打算自己保全自己,才需要建立民族国家。

    头上骑着一个皇帝、国王或领主,正如我们在欧洲历史上看到的,大家觉得十分不爽,为什么我们不能自己管自己,为什么要见到国王陛下就要鞠一躬、喊声国王万岁呢?

    我们自己作为文明人和有理性的人,我们自己召开一个议会,没有代表权不纳税,我们自己选出的议会自己管理自己,这不是比靠国王或皇帝之类的要好得多吗?于是,民族国家就产生了。

    什么是民族国家?它就是有产阶级,地主和资产阶级自我保卫的工具。地主和资产阶级决定不依靠国王和皇帝来保护自己的财产,而是自己保护自己的财产,于是就产生了民族国家,取代了以往的各种政治形式。›‚

    民族国家的主体是有产业的人,有产业的人在农村就是地主,在城市就是资产阶级。

    它是不包括无产阶级的,无产阶级没有自己的产业需要保护。他需要在获得自己的产业以后,才能有构成民族国家主体的资格。

    所以马克思在这一点上是对的:民族国家的基本使命就是镇压无产阶级。它要保护财产权,保护财产权和镇压无产阶级是同一现象的两种不同描绘方式。

    什么叫做保护财产权呢?就是别人不能侵犯你的土地和财产。

    也就是说,无产阶级只能自己去挣钱,挣钱使自己变成有产阶级,然后就有了财产需要保护,他不能去抢别人的财产,不能把别人已经挣到的土地和财产说成是他自己的。

    如果他想要这么做的话,民族国家的专政机构就要镇压他,使他只能走正道,不能走邪道。

    我们要问,什么叫正道,什么叫邪道?邪道就是地主资产阶级所不认可的道,正道就是地主资产阶级认为合适的道。

    地主资产阶级说:“我们的钱是挣来的,我们的土地和工厂是买来的。你想要有土地和工厂,你也出钱买。你如果说你现在没有钱,挣钱去,我们保障你挣钱的安全。”

    民族国家用民族国家的法律、警察和军队,保障任何愿意通过劳动挣钱的人都能变成地主和资产阶级,但是想要不劳而获的人,我们毫不犹豫地镇压你。

    这就是民族国家,这是民族国家的根本职能。›‚

    但是,还有不同的民族国家。我们认为莱茵河的土地应该属于法兰西的地主,洛林的铁矿应该属于法兰西的资本家,但是德国的地主和资本家就不这么看,于是法国和德国就打起来了。

    所以民族国家有对内和对外的职能:对内的职能是保护本国地主资本家的财产权,对外是防止外国的地主资本家来侵犯我们本国地主资本家的财产权。

    这就是民族国家的根本法源,因此民族国家的主体就是用武力和金钱来保护地主资本家财产权的实体。

    反过来,假如有一拨人不保障我的财产权,反而侵犯了我的财产权,然后它说我是你的祖国,我能承认它吗?›‚

    像是某一部垃圾电影里面的角色说那样,他自称他是黄飞鸿,然后就在街上喊了一嗓子“我是佛山黄飞鸿”,别人就笑了,“你自己说你是黄飞鸿你就是啊”,你说你是国家你就是啊,你符合国家的基本职能吗?

    不是你说你是国家就是的,也不是你找了几个知识分子写几本书来证明你是国家你就是的,而要看你有没有发挥国家的职能。

    假如你不保护我的财产权而是抢了我的财产,那么就只有两种情况,第一你是无产阶级,第二你是外国地主资本家的打手。

    也就是说,要么你是民族国家,但你是另外一个民族国家,跟我的国家不同,要么你是无产阶级革命家和共产恐怖分子。两者都是我要反对的对象。

    我怎么才能反对你呢?答案就是,我需要保护自己。怎样保护自己呢?我需要有我的民族国家,民族国家是保护我这个地主资本家财产的工具。

    如果我没有自己的民族国家,别人来抢我的时候,无论是外国人来抢我的时候还是无产阶级来抢我的时候,我就只能靠自己,这样是不好的,所以我需要这个国家来保护我。

    然后我们就要触及中国问题的根本了。中国问题的根本是什么?你的财产权得不到保护。财产权得不到保护的原因是什么?是受日本人的侵略还是受美国人的侵略?答案是,受到共产党的掠夺。

    但是共产党却说它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它还声称你应该爱中华人民共和国,像美国人爱美国一样。

    但是美国人之所以爱美国,要为美国而牺牲,是因为美国政府保护了他的财产权;而共产党却要求我们保卫中华人民共和国,同时它却在背后抢劫我们。

    为什么美国人保护自己财产的保卫者,而中国人却必须保护自己财产的抢劫者?这是逻辑上不通的。

    显然,中华人民共和国是假国家,它不具备民族国家的基本要件。

    这一点,共产主义的领袖,从马克思和列宁开始,一直是明目张胆地说的:我们是来抢劫资产阶级的,我们革命的目的是为了废除财产权。

    你们既然是生活在共产党领导的地方,你们居然还要讲财产权?你们不是白痴是什么?

    但是反过来,按照马克思和列宁的理论,你们这些想要财产权的人要么自己已经是地主资产阶级了,要么你就是地主资产阶级的跟班和打手。

    那么你们跟共产党的关系是什么?你们是阶级敌人的关系。

    敌人为什么要保卫敌人呢?你倒是给我说说看,为什么你要把我当成敌人看待,而我却非要把你当成祖国来看待呢?世界上还有保卫自己的敌人这样荒谬的事情吗?

    当然这是统战阴谋,这是一个卑鄙的政治阴谋,就像是斯大林要沙皇俄国的军官在德国入侵时保卫苏联一样。

    本来布尔什维克是要杀掉这些沙皇军官的,但是自己的贫下中农和工人阶级军事经验不足,打不赢德国人,

    他就需要前政府的经济专家、技术专家和军事专家为他服务,于是他这个时候又把“俄罗斯祖国”的概念抬出来了。

    列宁在革命时期公开说过“俄罗斯祖国”是资产阶级专政的概念,是欺骗劳动人民的,所以讲“祖国”的就是敌人。现在德国人打过来了,他们又讲起“祖国”来了,希望这些各路专家们为他们服务。

    当然,专家之所以能变成专家,是有点本事的。他们不可能出身太差,出身太差了,认几个字都不容易,怎么可能做得了专家。

    苏联要维持它的政权不被德国人和其他人打垮,就非要请专家不可。于是,它就发明了列宁所谓的“半国家”,

    是民族国家和资产阶级的工具。“Semi-nation”是什么?它是无产阶级假充资产阶级的工具。

    用这种方法可以使沙皇的军官——包括著名的朱可夫元帅这种人为他们效劳,这样他们才能够顶住德国人。

    如果全是无产阶级,像列宁在十月革命的时候搞的那样,无产阶级应该杀掉你们的军官,你们的军官是代表资产阶级镇压你们的,使剥削阶级的军队解体,单方面退出战争,使俄罗斯帝国和俄罗斯共和国对德国的战争彻底失败,失败主义和无产阶级革命是一体的;

    但是一支只有无产阶级而没有军官的军队是无法作战的,于是必须有一个semi-nation。

    中华人民共和国是共产国际在远东建立起来的傀儡国家,就像波兰一样,所以它继承了苏联的全套体制,因此中国是一个无产阶级统治的国家。›‚

    对于资产阶级来说,它是想欺骗你,像斯大林欺骗朱可夫那样,让资产阶级的子弟用维护资产阶级财产权的鲜血来维护他。›‚

    如果资产阶级拒绝提供这些服务的话,那么无产阶级将会像历史上任何时期和地点的无产阶级一样立刻崩溃。

    这也就是所谓的资产阶级复辟。列宁和斯大林最害怕的就是资产阶级复辟。他们预感到,使用了各种专家和做了各种各样的让步以后,早晚资产阶级要复辟的。最后这种事情果然发生了。

    但是你要明白,从国家建构的基本逻辑来讲,是只有“资产阶级国家”而没有“无产阶级国家”的,“无产阶级国家”在逻辑上是不通的。

    无产阶级国家”的任务是保卫谁呢?如果它的目的是为了抢劫资产阶级,那么资产阶级被抢完了以后,它难道不是要全部饿死或者被其他的资产阶级征服吗?这整个逻辑都是很荒谬的。

    如果你是无产阶级,你就是一无所有的人,你是一个快要饿死的人。只有在你还能抢劫别人的时候你才能够存在,抢完了就要死,或者在抢劫的时候被别人打死也就死了。›‚

    无产阶级国家其实只是一个抢劫集团,但是如果抢劫集团不叫“国家”的话,它很容易被剿灭;叫了“国家”以后,就很不容易了。

    例如,苏联之所以能够征服中华民国,是因为它打着semi-nation、一个享有国际法主体地位的苏联的国家旗号。这样,它就可以在苏联大使馆里面用外交邮袋运炸弹了。›‚

    如果一群无产阶级说我们没有钱,我们想去抢有钱人,带着炸弹出去以后,走不上三里五里就被警察抓住打死了;

    但是只要他们穿上了苏联外交官的制服、拿着外交邮袋运炸弹的话,那么中华民国和列强的外交机构就只能让他们通行了。

    中国共产党的人员和军队只要逃到苏联去,中华民国就无法追击。张作霖抓了一批人,但是剩下的人只要逃到哈尔滨的苏联领事馆里面,他就没有办法了。然后同样的人又一步步地渗透过来。

    越南战争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美国人必须遵守国际法,但是苏联人不遵守,这是一场不平等的战争。

    所以,尽管只有资本主义才能创造财富,但是共产主义还能支持这么久。一个没有国家的无产阶级顶多搞一些大规模的恐怖团伙,有国家的无产阶级就可以危害全世界了。这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本质。

    那么既然存在着这样一个自称国家的恐怖组织,那就涉及一个你是谁的问题。假如你是一个美国人,这个问题不大,对这两者不必严格区分。

    尽管从法理上来讲无产阶级冒充国家的抢劫集团和恐怖集团跟其他民族国家的军队和政府不是一回事,但是美国人没有必要区分。

    大英帝国是一个资产阶级国家,它跟美国存在着边境纠纷和其他问题的时候,双方需要打一仗。如果美国打输了,美国就得不到北纬五十度线的领土,必须把很大一部分领土让给英国属加拿大。

    这就是它们所要争议的对象,是两国的地主资本家在争一片土地,所以它们就打起来了。最后当然是通过仲裁解决问题,那是另外一回事。

    而苏联想做的进攻呢,它不是要某些具体的目标,而是要颠覆整个资产阶级世界,就是说要像布尔什维克杀光俄罗斯的地主资本家一样,杀光美国的地主资本家。›‚

    但是美国人没有必要对这严格区别,冷战专家和某些情报专家为了了解自己的敌人而需要搞得很清楚,但是一般的美国人只需要知道苏联是外国、英国是外国就行了。

    无论是谁侵犯了我们美国的领土,我们美国人都要反对它;不侵犯我们,我们就跟它友好相处。

    区别他们是无产阶级还是资产阶级对美国人来说意思不大,因为美国人有自己的资产阶级国家保护他们的地主和资本家。

    但是我们的情况就不一样了,沦陷区——也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的人就不一样了。从小被学校洗脑,要爱你自己的祖国,而你自己的祖国却是来抢劫你的。

    你不能像民运人士一样跑到纽约来请美国人保护你。美国人能保护几个人?美国人能够越过它的边境去保护其他人?这在法理上就是不通的。›‚

    美国公民有义务保障美国公民,但是美国公民以外的人跟他有什么关系?它保护你是需要出钱流血的,你对它毫无贡献,它却要出钱流血来保护你,这就是说你要占别人的便宜。

    别人凭什么要让你占便宜?占别人便宜的事情在法理上是说不通的。

    沦陷区、共产主义世界现在只剩下中国、朝鲜、越南这些地方,它们面临着什么样的问题呢?

    答案就是,要么你们就当无产阶级算了,跟共产党去混,爱怎么样怎么样;要么呢,你们想要保护自己劳动的所得,那么你们只有建立自己的资产阶级国家。

    建立自己的资产阶级国家就有两种方式:要么就像波兰那样,推翻共产党,建立一个资产阶级政权;要么就像苏联那样,推翻共产党以后建立起一系列的很多个国家。

    这就要涉及到你的共产主义国家性质上讲是一个帝国还是一个邦国的问题。波兰的前体是一个邦国,所以它直接过渡过来;苏联的前体是俄罗斯帝国,所以它就解体成几十个国家。

    而中国是大清帝国的继承者,当然它是俄罗斯帝国那种,它只能解体。

    然后具体的问题是,我们要考虑怎样解体和解体最优方案的问题。合理的最优方案当然是,在地缘上、历史上、文明结构上,以及最重要的就是法统上讲,它们有自己的前体。

    为什么美洲合众国解体成现在这个样子?答案是,美洲合众国曾经是西班牙帝国各省制,也是划分为几个总督辖区,就像是几个大省一样。

    墨西哥总督辖区从今天的德克萨斯一直管到危地马拉、洪都拉斯、萨尔瓦多那一块,新格拉纳达总督辖区从巴拿马一路管到委内瑞拉那一带。›‚

    第一波分裂就是,大家在推翻了西班牙国王的万恶统治以后,首先企图建立一个美洲合众国;

    然后搞不到一起就按照原来的省界分裂,墨西哥建立一个墨西哥帝国,新格拉纳达建立一个大哥伦比亚共和国,南方是拉普拉塔联邦;

    然后内部再进一步地一次又一次分裂,像袁世凯和蔡锷那样一路分裂出来,中美联合省从墨西哥帝国分裂出来,然后中美联合省再一路分裂,就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它们都是有在帝国时代的历史前体的,而最终的分裂和建国是沿着历史前体的边界形成的。

    历史前体的边界有它内在的原因。什么是国家?国家是地主和资产阶级的国家,地主和资产阶级要形成集团才能形成国家。›‚

    例如,美国的地主资产阶级和英国的地主资产阶级就不能形成一个国家,英国和法国也不能形成一个国家,那么它们的边界是在哪里呢?

    口说为虚,行动为实,历史上它们什么时候能够形成合作的习惯和合作的机构,构成有建制的政治实体,那么就说明它们比较适合于形成一个国家。

    如果这个有建制的实体形成了一个议会制的管理体系的话,那就说明它有资格做一个现代民主国家。

    那么这个边界就很清楚了:离现在的时间点最近而且存在议会民主的时间是在哪儿?那么不用说,就是1912年辛亥革命以后建立起来的各邦。

    像蔡锷和唐继尧的云南,他们跟袁世凯永远混不到一起。而且赶走了袁世凯以后,他们跟广州的孙中山也混不到一起。

    首先要跟万恶的袁世凯打仗,然后又要跟万恶的孙中山打仗,最后发现他们只能够自己干。这就跟美洲的情况是一模一样的。

    这就证明,代表云南地主和资本家利益的滇军政府是一个民族国家的前体,是相当于美洲合众国的危地马拉检审法院辖区这样一个政治实体。

    检审法院辖区并不是一个国家,因为它是属于西班牙国王的,但是检审法院是一个司法单位,就是说本地的地主资本家打官司的时候都到本法院去打,不用到别的司法辖区去打了。

    本司法辖区内部通行着同一套法律,有事情的时候都在同一套法律里面解决。而别的司法辖区,比如说巴拿马人就要一路跑到南方去打,尤卡坦人就要一路跑到墨西哥城去打。

    于是自然就形成了不同的体系,不同的体系就变成了不同的国家。

    像滇军的蔡锷和唐继尧代表的这个体系,那么它就自然是类似危地马拉这样的一个适当的地主资本家的行动中心。

    而且这个行动中心有自己的军队,完全由云南地主阶级组成的滇军,完全由云南地主和资本家组成的云南议会。

    滇军和滇议会构成了民族民主国家建立的所有要件,只差一个独立宣言了,所以它可以构成诸夏的一个单位。›‚

    同样,蜀军政府也是这样的单位。七千万同胞选举出来的蜀议会和蜀军是地主资产阶级的代理人,性质上讲跟英国议会是毫无区别的,因为1912年革命以后的选举权是根据财产权决定的。

    虽然财产权的标准调整过好几次,但是归根结底都是马克思诅咒过的那种情况:资产阶级民主是虚伪的假民主,没有钱就没有民主。

    当然是这个样子的,你不花钱买股票,凭什么给你公司的决策权?你没有花钱买股票,公司如果破产了,你不会受到任何损失,那么让你这样的人进了董事会的话,这个公司能不破产么?

    别人可以进董事会,是因为别人的钱压在上面了。公司如果破了产的话,他这笔钱就损失光了;公司如果发了财,他就涨起来了。他跟公司有利益关系,所以他管这个公司是没问题的。

    公司的逻辑跟民族国家的逻辑是完全相同的。你有利益关系,国家垮了你有损失,国家好了你有分红,这样你才能是国家的主体。这个主体资格只能是地主和资产阶级。

    所以,1912年以后的议会和军阀都是地主和资产阶级产生的。

    选举是有财产权资格的,农村就是地主和资产阶级选举,佃农、长工、游民、劳工、贫下中农之类的是不行的,城里面当然是有足够产业的商人和资本家,他们产生出来的是一个有产者的议会。

    这正是英国革命、法国革命和美国革命的关键,跟无产阶级革命是相反的。

    资产阶级革命的原则是什么呢?正如马克思所说,是资产阶级要保护自己的财产不被国王、封建领主之类的侵夺,是有钱人保护财产的革命。›‚

    华盛顿将军为什么要背叛英国国王?他年轻的时候是宣誓效忠过英国国王的。因为英国国王要了他的钱而没有经过他同意。英国革命和法国革命都是这个逻辑。

    什么是无产阶级革命?我们要抢资产阶级的钱,资产阶级有了钱不分给我们,有政权不分给我们,我们要抢劫他们。

    这是马克思明目张胆提出来的,由列宁、斯大林和毛泽东之类的人实现的,无产阶级革命是抢劫者的革命。

    中国一系列问题的关键就是在于,它是一个抢劫者组成的国家。你跟抢劫者待在一起混而又没有保护自己的手段,你不倒霉谁倒霉?

    你怎么能像民运人士那样理直气壮地动不动抓出一个具体的案例到处去宣扬说,哎呀,共产党太坏了,妈的。你等于是在世界上到处去宣扬强盗是靠抢劫吃饭的。

    共产党什么时候骗过你们?共产党自古以来,一直到现在,在每一个中小学课本上都告诉过你,它的任务是消灭资产阶级,就是消灭你老人家,抢光你的钱。

    犹太人被希特勒杀了以后能怪谁呢?希特勒还没有掌权的时候早已经写出一本《我的奋斗》说,我就是要杀犹太人。

    但是他上了台,你既不推翻他,也不逃走,你以为上了台的希特勒会不履行诺言,然后等他杀到你头上的时候,你四处奔走说是人权啦,民主啦。

    咦?过去几十年你干什么了?人家白纸黑字告诉你的事情你都还不承认。

    现在是人家已经白纸黑字告诉你,我就是来抢劫你的,但是你一定要说,哈哈哈哈,他们一定是开玩笑,我不用保护自己。

    然后别人当真抢起来以后,你就四处哭天抢地地说他们有多坏了。请问到底是他坏呢还是你是一个十足的白痴呢?很明显,答案当然是你应该负责保护自己。

    你不能说美国人怎样。像民运人士和启蒙知识分子就是这样的,他们动不动说美国人怎样,欧洲人怎样。

    妈的,美国人和欧洲人是在华盛顿将军的领导之下组织了民兵,也就是像曾国藩的团练那样保护起自己财产的人。

    你说美国人好,请问美国的民兵有什么义务要保护你的财产?你跟华盛顿将军沾亲带故吗?你给华盛顿将军的民兵出过钱出过力吗?没有啊。华盛顿将军认识你吗?不认识。›‚

    你难道不应该像华盛顿将军一样自己组成民兵来保护自己的财产吗?你不。你不做华盛顿将军干的活而要得到华盛顿将军的收益。

    就是说,别人劳动的时候没你的事情,等到领工资的时候你跑来说“你们领工资的时候怎么不分给我”,你不是无赖谁是无赖?无赖不该死吗?共产党就是上帝派来清除无赖的。

    老实说,你如果不是无赖,像一个体面的地主资产阶级那样,你就应该像华盛顿将军那样自己建国。

    历史上原来没有美国,美国原来是一片荒原,但是荒原上有了拓荒者,拓荒者产生出了财产,有了财产以后他们就会拥护自己当中的大地主华盛顿出来建自己的国家,所以共产党就动不了他们。

    共产党能动得了你们,因为你们不是华盛顿将军。华盛顿将军在干活的时候,你们没有干活。你没有干活就没有收益,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强盗在世界上之所以存在,就是用来对付你这种人的。如果世界上没有强盗的话,那么华盛顿将军岂不是太吃亏了?

    大家都一样的平安过日子,华盛顿将军那种辛辛苦苦工作的人占不到便宜,你这种什么也不干的人也不吃亏,世界上有这样的道理吗?›‚

    所以强盗是非有不可的,它是符合生态系统正常运作的一个组成部分,就像必须有秃鹰来吃尸体那样,共产党的存在是有它的道理的,它收拾的就是你这种人。

    要么是你自己不负责任,要么是你的祖先不负责任,反正你没有建立起自己的民族国家来,所以你活该。那么你就不要抱怨了,你赶紧建立起自己的民族国家吧。›‚

    建立自己的民族国家是一个基本原则,怎么样建立那就涉及一个各种方案的问题,比如说要建立一个满洲国还是要建立大连共和国和哈尔滨共和国的问题。›‚

    因为它们都是资产阶级性质的国家,所以这就好像是加拿大要不要并入美国建立一个北美合众国的问题,是可以商量的。

    最根本的原则问题是,是资产阶级国家还是无产阶级国家。无产阶级国家无论怎样改头换面都是一个抢劫集团,必须消灭的。你消灭不了它,它就要消灭你。

    资产阶级国家彼此之间的冲突不是原则性的。脾气好的人可以觉得换了谁都行,只要你有一个资产阶级国家就可以。

    但是如果没有的话,那么各人当然是要根据自己个人理解的最适合的方法去建立这样的国家。

    也就是说,如果换一个人冒出来,他可能不愿意建立“大蜀民国”,而要建立一个“扬子江联合共和国”,这个是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但是你不能只放嘴炮,你只放嘴炮、没有实际能力来保护我的财产的话,我不会认你这个扬子江联合共和国。既然大家都是在放嘴炮,那么我为什么不放我自己喜欢的嘴炮而偏要放你喜欢的嘴炮呢?

    如果有人像华盛顿将军那样是有兵的,那么不管他的理论讲得好不好,只要他有资产阶级军队正在保护资产阶级的财产权,像毕苏斯基将军和佛朗哥将军那样,他是军阀也好,像玻利瓦尔那样,或者是民军领袖,像华盛顿将军那样,那没关系,只要他是保护财产权的,他要建立什么国家都是可以的。›‚

    既然没有的话,那我就自己动手建了。我自己先竖起旗号,然后愿意出力作战和出钱的人自己加入。谁出钱,谁作战,谁就是公民。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英国国会、美国国会都是这样产生出来的。

    作战的人就是骑士,构成上议院的选举团,自己也可以当上议院的议员;出钱的人就是资产阶级,是下议院的选举团,参加下议院的议员。

    大蜀民国不是住在四川的那一拨不知道是忠于谁还是不忠于谁、反正对自己的财产也做不了主的人,而是拿出自己的枪和钱来维护大蜀民国的人。

    你有一条枪,有一条命,你在大蜀民国的上议院就有一票的选举权;你出一百块钱,在下议院就有一百块钱的加权的选举权,比如说大蜀民国总共筹到的钱有一千块钱而你出的钱是一百块钱的话,那么大蜀民国下议院十分之一的议席是你的,就是按这个比例计算。›‚

    因为每个人都只有一条命,所以上议院议员按人头算,因为你赔的是一条命,你只有自己的一条命;下议院是出钱的,谁的钱多谁的投票权也多,像董事会一样。你也可以同时做上议院和下议院的选民,也就是说也可以既打仗又出钱,但是至少要做一个。如果一个都不做的话,你就是无产阶级。

    无产阶级并不仅仅是没有钱的人,而是有钱但是不愿意给大蜀民国、因此跟大蜀民国没有关系的。你没有买我们公司的股票,我们公司不给你分红。›‚ 你没有保卫美国,美国不认你的公民权。你没有保卫大蜀民国或者给大蜀民国出钱,所以你就不是大蜀民国的公民。大蜀民国的公民可以是任何人,可以是南非的黑人,可以是马来人,可以是基督徒、穆斯林、佛教徒或者任何人,只要打了仗出了钱,他一定是大蜀民国的公民,大蜀民国占领了大蜀以后一定会把共匪的土地没收以后分给他;

    相反,你不尽义务,你即使现在是四川人,那你也可以不算,无论你的祖先是谁。

    你的祖先可能是贫下中农,共产党把地主资本家的土地抢了分给你,你如果害怕我们没收你的土地,你找共产党去,让共产党打赢了我们,你就没事了。

    如果你的祖先是地主,那你要考虑,地主资本家应该比谁都知道财产权的真正秘密。

    如果你的祖先已经被共产党抢过一次,你仍然愿意把自己的财产交给它甚至愿意为它送命的话,那你活该,你是一个贱民,我们当然要搞死你。›‚

    相反,无论你的祖先是谁,只要你想要有自己的财产,而且使自己的财产得到保护,那么我们建议你加入大蜀民国。但是不强制,你完全可以建立其他的国家,例如你可以建立成都大公国、重庆王国或者任何一个国家。

    只要你的国家符合资产阶级国家的定义,也就是说它保护财产权,你只要打下了重庆,我们就承认你对重庆的主权,打下了成都,就承认你对成都的主权。

    如果你的政权愿意加入大蜀民国,那么我们承认你是宪法主体。你如果想要自己建立自己的国家,也可以随便。

    但是如果你只是放嘴炮的话,那么我们暂时不理你,因为你的嘴炮我们自己也有,我们没有必要去买自己本来就有的东西。基本逻辑就是这样的。

  26. 释民正义  

    主持人:我记得您之前提过,您有自己效忠的一个政治目标,这个政治目标您能否再清晰化一些?

    刘仲敬:政治目标,很显然,就是涉及一个政治逻辑的问题。你不是生活中真空当中,你和你周围的政治体有一定的关系。

    例如,我跟挪威国王的关系就是,我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没有任何人是不吃饭活着的,也没有任何人是在没有安全的情况下活着的,你活着这件事情就说明你的安全是有人负责提供的。

    按照比如说大清国或者大明国的理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全体臣民都受皇恩,为什么都受皇恩呢?你不能说我没有做官就没有受皇恩,皇帝给了你什么?皇帝给了你和平。

    如果没有皇帝、天下大乱的话,你很可能小命不保。皇帝给你带来了和平,所以你虽然不认识皇帝,也没有拿皇帝的俸禄,还是受了皇恩,对皇帝有一种抽象的效忠。

    但这个效忠的义务是比较少的,就是说,如果改朝换代了,另一个皇帝来了,你没有必要为原来的皇帝死,因为现在是大清的皇帝给你安全而不是大明的皇帝给你安全。

    你如果做一个草民的话,谁给你安全你就效忠于谁,大清皇帝来了以后你就不必再效忠大明皇帝了。

    但是大明皇帝的士大夫和官僚不一样,他们是吃了大明皇帝的俸禄的人。大清皇帝来打大明皇帝的时候,他们有必要保卫大明皇帝,否则的话就是不忠不义。

    如果叛变大明皇帝而降了清,那就是叛徒和贰臣,是可耻的。有贰臣而无贰民,也就是说人民没有这个义务,但是士大夫和做官的人有这个义务。

    安全是谁提供的?是皇帝提供的,不是由科举产生出来的只会写文章的士大夫提供的,也不是由顺民和老百姓提供的,是皇帝和他的军队提供的。

    皇帝和效忠于皇帝的军队享有主权,然后士大夫用他的知识协助皇帝,皇帝用他的武力来保护士大夫,士大夫有必要为皇帝牺牲。

    普通人民呢,从皇帝得到的东西比较少,就只得到了安全,所以他对皇帝所尽的义务也比较少。

    皇帝能够提供安全的时候就忠于皇帝,不能提供安全的时候就不忠于皇帝,就去忠于其他的安全提供者了。

    这个逻辑的假定就是,士大夫不能保卫自己,人民也不能保卫自己,谁保卫他,就应该提供相应的回报。›‚

    所谓的“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嫁二夫”。假定女人不会打仗而由她的丈夫保证她的安全,女人不挣钱而由丈夫给她钱的话,她就要忠于她丈夫;

    但是如果女人既打仗又挣钱的话,那么这个义务就说不通了,因为任何义务都是有它特定的索取对象的。

    中华民国、蜀军政府和其他什么人搞了以后,情况发生了变化。

    本来是要引用西方民族国家的理论,就是说,我们要像华盛顿将军这批地主资产阶级一样,我们不需要皇帝的保护,我们自己保护自己。

    华盛顿将军可以说这句话,因为他是地主,他的同僚也是地主,他那些人就相当于是一拨民兵,他们不需要英国国王和英国贵族来保护他们,他们自己保护自己。

    所以理论上讲中华民国应该是一个国家,但是实际上并非如此。›‚

    中华民国的知识分子仍然是士大夫,不会打仗的人,人民当中也有很多是顺民,无法打仗,因此他们需要有人保护。这个真空期间,军阀就出现了。

    议会是由地主资产阶级和知识分子选举出来的,但是他们跟西方的同类不一样,你只是有钱而已,西方的地主是要负责搞民兵保护自己的,不是说仅仅有钱,有钱并不足以获得你的阶级权利。

    于是,你必须像曾国藩搞出湘军那样搞出各式各样的自己的民兵来,然后以这个民兵团为基础才能建国。

    但是当时辛亥年的政治哲学家对这一点没有搞清楚,他们没有搞清楚政治的基本逻辑,以为贴个标签就可以了,我们以前是帝国,现在改成民国了。›‚ 但是人民不会保护自己,有产阶级也不会保护自己,在这中间就产生了军阀主义。

    军阀主义就是有能力保护自己的那一部分地主和资本家建立政权。

    能够产生出自己强势的军队团体的地方,就能够建立有效的政权。地主资本家的武德比较好的地方,军队就会服从议会。这跟拉美的情况是一模一样的。

    比较差的地方就是盗匪横行流寇横行,地主资本家经常遭到抢劫,人民没有安全。

    于是这时候人民和一批知识分子就开始呼吁要有强人统治或者独裁统治之类的来给他们提供安全,因为安全是随时都不可少的。

    地主资产阶级的政治德性比较好的地方,当然他们就可以选举出一个有效的议会。而且议会的议员像美国的议员一样,经常是能当兵能打仗的。›‚

    在这种比较理想的状态下,军阀和议会是一体的;在不太理想的状态下,军队是由一小撮西方或者日本的军事学校训练出来的军官组成的,

    他们自己的出身也是地主资产阶级,但是他们学了西方的激进理念,觉得议会里面的那些有钱人不认同他们的理念,他们就像拉丁美洲军官一样发动政变,企图建立自己的军政府来强行推动改革。

    但是他们的改革也是规模有限的,因为他们自己就是地主资本家的子弟,无法突破财产权的限制。在不能突破财产权的限制的情况下他们进行的改革,修修路干干什么,修改法律制度,规模都是小打小闹的。

    这就是1911年以后二十年正常的政治状态。这个政治状态跟美国人和英国人没有关系,但是跟我有关系,跟与我一样的其他人有关系。

    你的祖先曾经是大清臣民,然后在大清国停止保护你、你也停止效忠以后,一路生下了你,你现在还存在,说明要么你们在这个期间曾经自己保护过自己,要么你们曾经借助过其他人的保护。

    那么,保卫你的人就是你的政治君主。你如果对他不忠、背叛了他、帮助了他的敌人,那么你就是乱臣贼子。这就是真实的政治效忠关系。

    最重要的就是安全和财产,第一是你的命,第二是你的钱。谁保住了你的命,谁保住了你的钱,谁就是你的政治君主。›‚

    华盛顿将军当然可以,他自己就是自己的政治君主,他自己保护自己。这是共和制的基础,共和制就是建立在自己保卫自己的地主资本家的基础上。

    然后我就要考察一下,既然共产党正在一天到晚地让我效忠,国粉又说应该效忠国民党,民运又要说其他blabla的事情,还有一帮万恶的汉奸说是应该毫不犹豫地给美军带路,那么我作为一位伟大的科学家,我当然不会是谁怎么说就怎么听,再说你们每个人说的话都不一样,我听谁的不听谁的。

    当然,唯一正确的做法就是像一个真正的科学家那样,我们要摆事实讲道理,通过客观的证据来说明到底应该效忠于谁。

    首先,你不能效忠共产党,因为共产党是抢劫者。贫下中农倒也罢了,你感觉不明显,你可能觉得头上那些大人物来来去去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地主资本家的子弟完全清楚,你爷爷那一辈被共产党至少抢过一次,至少一次。

    就是说,共产党像满洲入关那样入川的时候,它已经把当时的地主资本家抢了一次,如果只抢而没有杀就已经不错了。

    以后它可能还抢过很多次,但是至少这一次是抢过的。所以它的敌人的身份是非常清楚的,你不能效忠于它。

    国民党是不是?它是一个保全财产权的机构吗?它也是共产国际的一个分支机构。它的许多措施,比如说搞大型国有企业、搞三七五减租、搞土地改革之类的,都是侵犯财产权的。

    所以它只是民国初年地主资产阶级军阀政权到共产党政权的一个过渡,你也不能效忠它。

    它们两者都是共产国际的分支机构,黄埔军校也是苏联人建立起来的,中共中央也是苏联人建立起来的,它们都是黄俄的不同分支。 就好像萨达姆和伊拉克共产党的关系一样,萨达姆是复兴社会党,像国民党一样搞小资产阶级社会主义,共产党是搞共产主义,但它们都是苏联建立起来的,所以它们都不是真正的效忠对象。

    美国呢,我们不能否认美国是地主资产阶级的政权,是一个伟大的民主国家,但是我的任何一个祖先都没有给它纳过税,都没有给它当过兵。美国没有义务保护我,我也不曾给美国做过任何功劳。

    美国对我们有一个间接的好处,就是因为美国有帝国性,它的权威实际上不仅限于美国,而是在全世界。因为它的威慑,很多国家都不敢做出美国不高兴的事情,例如侵犯人权诸如此类的。

    所以,你的人权没有受到侵犯,可能间接是因为美国存在的缘故。所以从这个角度上讲,你对美国欠了一种诺曼底人对教皇和皇帝的义务。›‚

    教皇和皇帝作为上帝的两个代理人,分享了基督教世界的最高主权,但是诺曼底公爵才是诺曼底人的政治君主。

    诺曼底公爵并不向国王和教皇效忠,但是诺曼底公爵是一个基督徒,同时又是一个封建骑士,教皇和皇帝所代表的这种基督教世界的共同伦理对他有一定的约束力,有一种软的约束力。

    也就是说,皇帝和教皇不能抓他或者撤他的职,但是如果他做了教会认为不道德的事情或者皇帝认为违反封建伦理的事情,他是很没面子的。›‚

    大家都希望有面子,就像是春秋时期的各路诸侯如果被孔子写进春秋里面狠狠地骂了一顿以后,诸侯虽然不用害怕孔子来杀他的头,但是还是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他受的是一种软约束。

    所以像我这样的人对美国欠一种这样的象征性的效忠,一种针对罗马教廷的象征性效忠,但不是血与钱那种实质性的保护。›‚

    血与钱的实质性保护,那就看你的祖先和你自己是什么人了,有什么关系。这就跟阶级关系很有关系了,大体上来讲就是三种人。

    四川、云南或者其他辛亥革命以后独立的各省,他们的情况都是基本相同的,虽然文化上各有不同,但是基本上他们都是三类人:

    一类人是当了兵的,加入了军阀部队,滇军、川军、湘军和其他的各路部队,保卫过乡土的;

    另一类人是出了钱的,是纳税人,是农村的地主和城里的资本家;

    第三类人既不当兵也不出钱,是蹭饭的游士和无产阶级。你必然属于这三种人之一。

    如果你是属于当过兵或者纳过税的那一个集团,那么你跟蜀军政府和滇军政府的关系也就是弗吉尼亚的农场主和华盛顿将军的关系。›‚

    你的儿子在华盛顿将军的民兵里面当兵,华盛顿将军的民兵保护这个儿子的父亲和其他士兵的父亲的农场的权利,你们之间就是一个紧密的政治共同体。

    如果你属于这种情况,那么毫无疑问,你的国家元首和政治领主是谁已经很清楚了。

    如果你是一个成都的无产阶级、乡下的贫下中农或者流动的知识分子的话,那么你跟蜀军政府和蜀议会之间的关系就像是大清的贫下中农和普通草民跟大清皇帝的关系一样,是象征性的。

    这个关系跟我和美国的关系一样,有象征性的道义上的约束,但不是实际上的血与钱的关系。

    如果你自己就属于组织滇军川军和给滇军川军送钱的那个阶级的话,那么你就是弗吉尼亚农场主,没有问题,蜀军政府和滇军政府、蜀议会和滇议会就是你自己的国家,蔡松坡和唐继尧就是你自己的领袖。

    这个领袖是分两层的,因为滇蜀是一个政治联盟——西南政治联盟、护法联盟的共同组成部分,湘、桂其他各省也加入了。主要争议对象是北京政府该不该解散旧国会的问题。

    旧国会党人主持了一个护法联盟,护法联盟最多的时候有九省,一般的情况下有七省,最少也有四省。

    但是无论最多还是最少的时候,滇、蜀、黔这三省始终在内。也就是说,无论别的省有没有退出,四川、云南、贵州这三个省始终是护法党人。

    护法党人的最高领袖是谁?是唐继尧,这是没有问题的。护法各省选举出来的军务院和联合行政机构都是奉唐继尧为联帅的。

    唐继尧是云南的总裁和云南的都督,他不是四川的都督,也不是贵州的都督,但是他是护法军或靖国军的联合统帅。

    “联帅”就是联合统帅,例如张作霖也是联帅,孙传芳也是联帅。

    张作霖是个联帅,因为他不仅管奉天省,同时黑龙江和吉林也认他,所以他是三省联帅。孙传芳是五省联帅,江苏、浙江、江西、福建、安徽五省都听他的。

    唐继尧是九省联帅、七省联帅或者四省联帅,视战争和联盟的情况变化不同,但是云南、贵州、四川三省在任何时候都是效忠于他的。›‚

    所以,四川的地主资产阶级和军阀部队的军官应该效忠于蜀军政府、蜀议会和至少主管滇蜀黔三省的联帅唐继尧,他就是我们的政治君主。我们和他的关系就跟委内瑞拉人和玻利瓦尔的关系一样。

    玻利瓦尔有的时候是美洲合众国的总统,有的时候他是大哥伦比亚共和国的总统,有的时候他只是委内瑞拉的总统,但是无论如何,美洲合众国和大哥伦比亚都是包括委内瑞拉在内的。

    就算是只剩下委内瑞拉,委内瑞拉人也应该效忠玻利瓦尔;如果委内瑞拉和厄瓜多尔共同组成大哥伦比亚,那么委内瑞拉人还是要效忠玻利瓦尔政府;

    如果委内瑞拉和阿根廷、巴拿马组成美洲合众国,那么委内瑞拉人还是要效忠玻利瓦尔,否则你就是乱臣贼子。

    根据这个关系的话,我和我的祖先毫无疑问都是蜀军政府的军事选民团和财政选民团的成员。我们作为四川的地主资产阶级,是蜀军政府理所当然的主权者。

    共和国和民族国家的主权者不再像是君主国那样是皇帝和国王,而是纳税和流血的公民团的整体。›‚

    法兰西共和国的主权者不再是法兰西国王,而是加入法兰西军队和纳税支持法兰西军队的全体法兰西国民。

    不是说你是犹太人就不是法兰西国民了。像德雷福斯(Alfred Dreyfus),他是犹太人,但是他只是信仰犹太教,他自己就是军官,他为法兰西流过血,同时他们家是资产阶级,他为法兰西纳过税。

    所以,如果有保守派跳出来说他是犹太人不是法国人,这在法理上是不通的。无论你是犹太人、穆斯林还是其他什么宗教信徒,你为法国流过血,给法国纳过税,你就是法国人。

    所以我的祖先是大蜀民国的政治前身蜀军政府和滇蜀等各邦共同联合组成的、唐继尧领导的这个国家联盟的选民团的主权者,我们就像是以前的大清皇帝一样是主权者。

    我们之所以丧失了这个主权者地位,是因为国民党和共产党入侵的结果。国民党入侵以后,就像它在奉天和其他地方做的那样,首先是解散了议会,然后把议会改成党部。

    议会是地主资本家选出来代表自己利益的机构,而党部则是效忠于国民党党中央的机构。

    从此以后我们就丧失了政治主权,变成南京政府或者重庆政府任命的官僚的后代了,他们建立起来的政府不再代表我们本地地主资本家的利益。

    但是它还没有直接侵犯我们的财产权,而共产党就把我们的财产权也侵犯了,使我们跟贫下中农和无产阶级平起平坐。

    这本身是吃亏的事情,但如果是一次性吃亏,倒也罢了。重要的是,它是把无政府状态和无产者状态永久化,使得未来永远不可能存在一个稳定的资产阶级,也永远不可能存在一个稳定的共和国政权了,所以它将会继续祸害我们的子孙后代。›‚

    因此,至少是属于我这个阶级的人,我们有政治君主,这个政治君主就是唐继尧和张培爵的国家。国民党和共产党跟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满洲皇帝跟大明遗民的关系,我们是亡国之遗民。

    我们本来有自己的国家,被万恶的共产国际侵略了,侵犯了我们的国家,杀害了我们的父辈,夺走了我们的财产,使我们陷于无权无势的地位。

    除非把万恶的侵略者驱逐出去,我们无法恢复自己的权威和地位。

    所以,这个效忠关系已经很清楚了:我祖父以前的祖先是蜀军政府的主权者;

    而我祖父以后一直到我这一代,我们是无国籍人,所谓的亡国遗民,因为共产党的国家跟我们是处在敌对关系的,而美国、台湾或者其他国家都没有义务保护我们。

    我们除非产生出自己的国家,否则我们永远没有办法跟他们平起平坐,所以这是我们的切身利益所在,最大的利益所在,否则其他一切都是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