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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的中国人民和勇敢的声音

普通中国人已看穿了政府的宣传,并意识到政府对冠状病毒的不当处理只是这个政权无能的一个例子。习近平政府对2018年开始的猪瘟也处理不当,这场猪瘟已导致全球近四分之一的猪被扑杀。

中国在更早的时候应对SARS时笨手笨脚。还在21世纪初掩盖过国内艾滋病的暴发,该病毒是通过政府支持的出售血浆项目蔓延的。大量贫困的农民和工人死于艾滋病,因为政府的反应不是救助被感染者,而是惩罚吹哨的医生。我永远不会忘记那时的一名女子,她试图把自己四岁的儿子送给我,因为她患上了艾滋病,将不久于人世,她的丈夫也已经死于艾滋病。

诚然,我们美国人在批评中国政府时必须保持谦虚,因为今天在北京出生的婴儿的官方预期寿命(82岁)比在华盛顿特区出生的预期寿命(78岁)或在纽约市出生的预期寿命(81岁)要长,这显示了中国的进步。

尽管如此,取得这些进步靠的是中国的技术官僚、医生和科学家,那是多年来中国以每周建一所新大学的速度发展的部分成果。技术官僚的这种务实做法在20世纪90年代和21世纪初朱镕基总理的领导下达到了顶峰。

习近平已在最近几年把中国向后拉,他压制社交媒体和新闻,同时在自己身边建立了一种近似朝鲜风格的个人崇拜。习近平的宣传机器称赞他亲自指挥抗击病毒的工作,还声称世界卫生组织派专家来,是为了学习中国应对冠状病毒的明智做法。

中国在经济和教育上的成功造就了一个有见识的中产阶级,当政府滔滔不绝地说胡话,把矛头对准医生而不是冠状病毒时,他们感觉自己被辜负了。一线的医生几乎是在连轴转地工作,还面临着物资不足的困难,不得不用胶带粘补口罩,用塑料文件夹制作护目镜,每天只吃一顿饭,或穿着纸尿裤工作,以减少上厕所的次数(因为上厕所需要脱下无法更换的防护服)。 到目前为止,已有1700多名医务工作者被感染,至少六人死亡。 英雄的医生与笨拙的政治领导人之间的对比是再鲜明不过了。

所以,听特朗普重复习近平的讲话要点让人感到奇怪。“我已经与习主席通了电话,”特朗普说,“他们正在非常非常努力地工作,我认为一切问题都能解决。”

许章润的看法更尖锐,他的文章被人秘密拷贝传播着,正在中国大地上回荡。“大疫当前,却还在那里空喊政治口号,”他写道。“惟一人马首是瞻,而一人暝朦。” “哪怕网信办再有能耐,”许章润补充道,“也对付不了十四万万张嘴。”

https://cn.nytimes.com/opinion/20200216/china-coronavir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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