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符合排放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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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西方国家的结婚程序这么繁琐
我也觉得太麻烦,这点应该向中国学。
婚姻本质上是一种契约,古代法治不完善,因此需要举办仪式,把这件事情搞到人尽皆知,让双方的熟人亲戚给这份契约做个见证,这种仪式就叫做婚礼。
现代法治完善,政府足以确保契约的履行,因此见证人就没有必要了。西方的结婚程序,我看属于历史遗留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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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博客】EP-058 许成钢:通缩下的中国会走苏联的老路吗?
习是不可能下台的,军队一多半都是他的人,怎么下?估计大概率干到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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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学放屁——分裂中国,万万不行
错,中国改朝换代惨烈的战争的原因,从来都不是分裂,而恰恰是那些想统一的人。
所以更要抵制大一统毒瘤思想了。
你想想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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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中国民主化利弊的怀疑
墙外讨论的民主是个很宽泛的话题,其中既包含了“一人一票”这样粗浅的概念,也包含了宪政、法治的概念。
我们就姑且认为“一人一票”不适合中国国情,那下面这些总没有异议吧:
- 司法独立
- 新闻自由
- 学术自由
- 思想自由
- 无罪推定
- 公众知情的权力
很多个人权利都需要一个宪政、法制的社会来保障,其对应政体可以是一人一票的,也可以不是一人一票的,事实上大多数民主国家都不是按照楼主构思的“一人一票”来决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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裤论 | 尚可喜广州大屠杀与同时代欧美
这个说法我同意。
不过,西欧从野蛮的、封建的社会演化出了现代文明,而其它更先进的文明都走进了死胡同,这其中肯定有可借鉴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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裤论 | 尚可喜广州大屠杀与同时代欧美
一千年前的西欧是垃圾,号称“先进”的若干文明一千年后还远不如西欧,那岂不是说明某先进文明更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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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对世界犯下了多少反人类的暴行?
不好意思哈,还真的没有。
我们历来都是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要祸害也是祸害自己人。
中国一不输出革命,二不输出饥饿和贫困,三不去折腾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无脑反共问题,请出门左转品葱论坛→
https://pincong.roc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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裤论 | 说说和吃有关的事
您还是没有回应我的主要观点。
我在说中国文化(culture)对中国人的危害。简单查一下就知道,历史上的中国人是怎么互相食用的,怎么被成群屠杀的,怎么被做成家具的,怎么被当成燃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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裤论 | 说说和吃有关的事
五千年中华文化本身是好的——
你说的是每隔二百年的人口减半?
还是每年都写在史书上的人相食?
还是每个朝代日益登峰造极的弱民、乏民、疲民之权术?
还是人肉的一千种料理方法?
从最早的甲骨文记载,也就是商王武丁开始,到现在也就3300年,哪儿来的五千年文化?传说和历史分不清,当代也就独此一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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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自由的困境——以反贼论坛为例
所以说很多人根本不理解民主是什么。
民主不是今天这帮人掌权,明天那帮人掌权,这叫皇帝轮流做。
多读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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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自由的困境——以反贼论坛为例
这个应该是站长号,品葱站长也经常用小号来管理,不显示管理员权限但是权限和超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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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自由的困境——以反贼论坛为例
楼主,你用“中国人没有讨论政治的权力,西方人没有讨论娈童的权力”,得出“中西方都没有言论自由”的结论,实在是令人发笑。
很多人的思维就是非黑即白的二极管模式,他们觉得要么就完全没有言论自由,要么就自由到底,什么放火杀人,全都应该统统自由讨论。
这时候就要说言论自由的限度问题了,一说起这个,二极管们就来劲了。你看,不让娈童是限度,不让辱包也是限度,大家都有个红线,所以都一样嘛!
所以说,不谈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你看到了所有国家都有言论高压线,却没看到有些国家,浑身都是高压线,全身都是G点,一碰就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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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党的历史问题不让讨论、总书记的黑历史不让讨论,那讨论股市,讨论经济行了吧?——不行,封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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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市,经济不让讨论,那讨论民生问题总行了吧?——不行,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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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生问题不让讨论,讨论国外可以吧?——“金三胖”和“清君侧”都是敏感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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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平也不许,因为躺平也是敏感词,都给我起来搬砖去。
所以没有言论自由不是“某个国家不许讨论A,除了A之外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讨论”这么简单的问题。压制言论自由的背后有一个系统化的高科技监控、审查体系,今天不许你讨论A,明天B也不行,最后处处是红线,只剩下一片大好。
最后,退一步讲,哪怕普遍存在言论自由的限度,讨论习近平年轻时有没有挑过两百斤麦子,也不会对这个身居权力顶峰的人有一丝的损害;而讨论娈童、强奸,可是真的会伤害到现实中的人,那个人可能就是你的家人。
一种红线是为了保护强者,另一种红线是为了保护弱者。这种限度的差异,充分体现了不同政体的价值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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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自由的困境——以反贼论坛为例
反贼论坛和墙内最大的区别是:
反贼论坛不保证你的言论自由,但是保证你言论后的自由。
墙内网站保证你的言论自由,但是不保证你言论后的自由。
你在墙外这些网站说了管理员不爱听的话,大不了就是被封个号,管理员又不会顺着网线追杀到你家。换个号或者换个论坛再发一遍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事。
你在墙内、甚至墙外实名说了当局不爱听的话,网警可是真的会顺着网线追杀到你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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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在处理外国流亡人士的问题上,应该向中共学习
民运在美国找不到工作,正说明了美国政府不值得花钱养这些人,给张绿卡恰恰说明了美国政府的仁慈。
花钱养异议人士,是因为他们有能力,有名望,有地位,民运除了说“我反共”以外还有啥?请先找个工作证明自己的能力。
觉得刷盘子让粉红耻笑,可以放弃绿卡,自愿回国当烈士。人家谭嗣同还说:
“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今中国未闻有因变法而流血者,此国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请自嗣同始!”
怎么一个有这种觉悟的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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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海燕 丨 《黑暗的中国吃人史》
中国人不仅是世界最大最古老的食人族,而且是唯一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食人族。阿兹特克人虽然在前一方面与中国人并驾齐驱,在后一方面却大大落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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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民主不能给人们追求富裕,那么人民追求民主是为了得到什么?
追求民主是为了:
不求更好,但求别差。
为了不要过上《1984》那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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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国际社会应该明确警告习近平,如果你敢对台开战就会全力推翻你的政权
我不要你认为,我要我认为。
把你认为的东西补足论证过程然后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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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炸锅的气流速度多快?
铝热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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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四川大学改为够年龄就上
楼主这篇文章是讽刺,不过tulutulu写了好长,建议精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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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四川大学改为够年龄就上
楼主。
你去学而思请个高中语文补习老师,请他批改下你的这篇议论文,首先解决一下错词和病句问题。
然后提高整篇文章的逻辑,这个问题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
楼主现在的语文分数显然是不够上川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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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中共为什么要不遗余力针对王靖渝?
在网上骂了警察,被跨国骚扰。
骂警察被骚扰是真,不过他的drama大多数是自我炒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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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书可一读
既然楼上说到刘仲敬,那就推荐几本刘仲敬著作:
1 姨学轻松入门,世界文明演化史一次搞懂: 《文明更迭的源代码》。
2 《远东的线索》:“百年来对东亚历史最大的认知错误是:用神话代替历史,误解自己的真实地位。”—刘仲敬
3 儒家士大夫眼中的帝国盛世,正是内亚秩序抵达中国的起点, 当它被中国洼地消耗之后,就变成文明的灰烬:《中国洼地:一部内亚主导东亚的简史》
4 中国不仅仅是动物农庄,更是收割不尽的韭菜农场,看阿姨如何结合史学与科学,破解中国社会的自毁性质: 《洼地与韭菜——阿姨论中国人的心理、现实与结局》。
5 众人皆醉姨独醒,不想当费拉顺民的城市中产阶级的必读人生指南:《阿姨,我不想努力了——那些励志书不会告诉你的人生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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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近平真是世界之癌 对中国的祸害程度超过满清皇帝
你们对大清法律的野蛮一无所知,《大清律·刑律》记载:
“凡谋反及大逆但共谋者,不分首从,皆凌迟处死。 正犯之祖父、父、子孙、兄弟及同居之人,不分异姓,不限籍之同异,男年十六以上,不论笃疾废疾皆斩。母女妻妾姊妹,给付功臣之家为奴。
应问拟凌迟之犯其子孙讯明实。系不知谋逆情事者,无论已未成丁,堩解交内务府阉割,发往新疆等处给官兵为奴。如年在十岁以下者,牢固监禁,俟年届十一岁时再行解交内务府照例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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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近平真是世界之癌 对中国的祸害程度超过满清皇帝
楼主这水平还是别反共了,ChatGPT说话都比你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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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富能创办人程渊妻子施明磊的控诉--“公益律师”邓林华对她的性骚扰
现在的民运基本上是中老年六四难民互相捧臭脚的小圈子,吃受害者身份的名头混一点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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详解品葱的管理制度
指正:
品葱站长=毛泽东
一只鹿儿=江青
据说品葱站长和一只鹿儿私奔到台湾了,真实性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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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在生活中运用源自日本的“守破离”精神
问题2:请根据字面解释“守破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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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使用白糖自制炸弹?
参考辐射里的甜麦炮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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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葱劣于冲浪TV的一点
在品葱聊纯粹的屠支会被当作反向加速的五毛或反串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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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论坛看贴时看到“你可能会喜欢”是什么样的体验?
最近在某个网站冲浪时总看到这些字眼,感觉就像脸被兔子打了一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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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讨当前护照收紧政策(因为本人现在还没有护照)下更直接的肉身翻墙方式
留学还是非常容易出去的,申一个全日制学校(大多数都是这样吧……),办护照拿录取通知,出境时候对方问理由说留学就可以顺利通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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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2047年在干什么呢?
无期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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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文一则:文革时代的抄家
“都在可破之列”:“文革”中的私产与公物
作者: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赵园,原文载于《悦读》杂志第38期。
“文革”中的私人财产
对私人财产的“打砸抢”,“文革”初起时的“破四旧”,是一次集中的展演。所谓“四旧”,见诸“十六条”即《关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决定》。在该文件中,“四旧”被表述为“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1966年8月18日,毛泽东第一次在天安门城楼上接见红卫兵,林彪当日的讲话中就有“大破一切剥削阶级的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云云。此前已“抄家”成风,任何时间,以任何理由——甚至无需理由。凡此,均被宣称为“革命行动”。[有所谓“经租房”,即由国家进行统一租赁、统一分配使用和修缮维护的原属私人的房产。“经租房”作为“历史遗留问题”至今未获解决。至于三门峡水利工程、新安江水电开发等大型项目中对私人财产的处置,或将永远湮没在历史岁月中。由此而被改写的家庭与个人的命运,是否还有回溯的可能?]1950年代农村土地改革中的分田地、分“浮财”与集体化,城市个体工商业的“公私合营”,尚有政策(也即规则)可循,“破四旧”则犹如战胜方放任军队肆行抄掠,是不设限、无约束的。被侵占、抄没的,大如房产,小如私人物品(由手表、现金、存折到书籍文物)。“私有财产制度”既为革命的对象,红卫兵的上述行动,即有了正当性。2007年《中华人民共和国物权法》艰难出台,所应对的,既有近几十年来愈演愈烈的强征土地、暴力拆迁,更有长期意识形态宣传中与“私有财产”有关的观念。此法的出台,本可成为解决诸种“历史遗留问题”的契机,却并未提上议事日程,很可能不在当局的考虑范围之内。
梁漱溟在“文革”后的回溯中,说到所经历的1966年8月24日的抄家,说中学的红卫兵“来势汹汹”,在其家“翻箱倒柜”,把除毛与马列著作外所有的书籍,“撕的撕,烧的烧”,将其曾祖、祖父和父亲在清朝三代为官购置的书籍、字画,梁本人保存的从戊戌维新到东西文化论战的各家手札,统统付之一炬。把《辞源》、《辞海》扔进火堆时,说,“我们‘革命’的‘红卫兵小将’,有《新华字典》就足够了,用不着这些封建老古董。”(《梁漱溟自述》页156—159,河南人民出版社,2004)《夏鼐日记》1966年8月26日,记考古所红卫兵查封其家图书、文件、存折、存单等(卷七,页238,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陈白尘1966年9月的日记,说张光年被抄家时,“宋、元版书籍和宋瓷都有损失。”(《牛棚日记》页7,三联书店,1995)。
顾颉刚在1966年8月24日日记中,记红卫兵在其居住区抄家,“东邻金荷清(溥仪之姑母)抄出不少金条,吴瑞燕家扫地出门,西邻某家被抄后,其夫于夜中杀死其妻,而后自缢”(《顾颉刚日记(1964—1967)》第十卷,页516,台北:联经出版事业股份有限公司,2007)。顾氏当年的日记,一再记所闻因抄没财产(尤其房产)、断绝生计导致的自杀(参看同书页548、553)。10月22日,记侯外庐家为“学部”历史研究所红卫兵所封,侯“住入门房,而电影学院之学生竟撕封条,毁坏其古物,复搜括其钱财,至于无吃饭之资”(同书,页549)。顾氏本人似较幸运,其所在研究所的红卫兵,闻街道居委会将抄其家,急来封房(按即加封条。同书,页519);这种好意,顾氏后来才领会。由日记看,顾颉刚虽于1971年就被委以主持标点二十四史的重任,却直至1975年,单位才送还抄去的书画古物,且于送还前曾送至故宫,未为接受(《顾颉刚日记(1968—1980)》第十一卷,页350—351)。
吴宓日记则记有其“目睹心爱之书物不得取回,不胜伤心愤恨”(《吴宓日记续编》第八册,页124,三联书店,2006)。陈凯歌以为“抄家的用意,不仅使被难者在经济上无立身之地,也因旧物的毁灭在精神上失了寄寓。许多老人在抄家之后故去,就是精神被摧毁的明证”(《少年凯歌》页82,人民文学出版社,2001)。陈家也在被抄之列。当年的北京四中学生陈凯歌,一些年后回想那个日子,说自己眼看着被同学抄家,烧书,“没有想到说理或抗议,也没有想到怒斥或者索性用生命一搏”,他问自己:“如果那样,会比现在更坏吗?”(同书,页79)
“文革”过去几十年后,一些故事渐次浮出水面。苏州“过云楼”主人的故事,因2012年此藏书楼流出的书籍在拍卖市场上拍出了高价,才进入了媒体与公众的视野。由此人们知晓了此楼主人顾公硕1959年、1960年对珍藏文物古籍的无偿捐献,1966年“破四旧”中藏品的被洗劫,顾的被当街批斗与自沉。也是在此前不久,人们记起了无偿捐献其无价藏品的张伯驹,张1957年与“文革”中的厄难。较之文物古籍的命运,更令人动心的,是人的命运,一代人文的命运。这种毁灭性的洗劫与1990年代商业大潮中猖狂至极的盗掘、走私,使张伯驹、顾公硕一流人物终于成为古人。
文物古籍之劫,四五十年代之交即一度发生。吴宓1952年作旧体诗,有“旧文荡灭难藏壁”句,自注曰:“此间旧书,车载担挑,售与造纸厂作浆,每斤一二千元。”(《吴宓书信集》页312、313,三联书店,2011。按其时币值,“千元”即一角钱)时吴宓在重庆。1951年2月吴宓出于文化信念与职业操守,写信给其高弟、爱徒李赋宁,殷殷叮嘱以耐心地“守护其所学”,珍视、保存书籍,说“中国旧书,今方以废纸出售,大事销毁”(同书,页370—371)。1949年后的“载籍之厄”,岂不值得以一部大书记述?
“文革”爆发未久,就有关于损毁文物、抄家中没收私人财物(包括现金、存款、公债、黄金、金银饰品、银元、图书、字画、文物等)以至“没收私房”、没收其他财产,“打死”、“赶走”人数的统计。因作为红卫兵运动的“战果”,或较为可信(参看胡鞍钢《毛泽东与文革》页181—182所引材料,香港:大风出版社,2008)。据何立波《“文革”初期的破“四旧”风潮》一文,“在破‘四旧’过程中,北京市有十一点四万多户被抄家,粗略统计,仅抄走古旧图书就达二百三十五万多册,瓷器、字画、古典家具三项近四百万件”,大批字画、古籍被焚烧;“北京一九五八年第一次文物普查中保存下来的六千八百四十三处文物竟有四千九百二十二处被毁”(《思想者》杂志2006年第3期,页109)。当然是对“部分地区或部门”、“部分成果”的“不完全统计”、“粗略统计”。“据不完全统计”是一种留有余地的说法,却未必意味着会有较为“完全”的统计。
1950年代的“公私合营”演变为国营,数十年后部分国营又演变回私营,此“私人”已非彼“私人”。国有企业“改制”中的受益者,正无需知晓谁是那一企业曾经的主人。而“破四旧”的红卫兵小将不但仇富,仇商,而且仇及小商贩及其他个体经营者。顾颉刚1966年9月5日日记:“凡私人营业,如磨刀、补鞋之微亦在制止之中”,“房租、定息、金银珠宝,皆不许私人有所沾濡”(《顾颉刚日记(1964—1967)》第十卷,页526),以此“杜绝资本主义及修正主义”。顾氏记某牙医私人营业,因技术高,曾门庭若市,“文革”中,“家产全部被抄,亦不给以医院位置,其生活遂困顿若乞丐,向人借数元以自存”,顾氏说“此单干者之下场也”(同上,页546)。
仇富所激发的既有破坏欲,又有占有欲——“革命行动”由此而变质。1967年3月20日中共中央《关于在文化大革命运动中处理红卫兵抄家物资的几项规定》,就针对了红卫兵抄家物资不上交,抄家物资原物遗失或损坏,贪污、盗窃查抄财物、私自查抄财物等现象,大可相信有关现象的普遍性。将“抄家物资”据为己有(即私有),无疑是对革命纯洁性的败坏。其实假借大义遂其私欲,亦古往今来“群众运动”中的常态,“文革”不过提供了近例而已。
违反“一切缴获要归公”的“革命纪律”,侵吞抄家物资,上下皆然。康生囤积大量文物即一例。“文革”中随处可见阿Q式的“革命”,以证阿Q的子孙绵绵不绝,鲁迅作品持久的生命力。当年的红卫兵徐友渔,看到那些有资格去抄家的同学,“一般左右手腕上各戴一只手表,甚至戴上一排”,“女同学身上有许多别致的绣花手帕”(《我在一九六六年》,徐友渔主编《1966:我们那一代的回忆》页34,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98)——较之康生之类文物大鳄,实属小巫。“牛鬼蛇神”的财物、私人物品自然更不受保护。当时的北京四中学生刘东,事后写被该校关押的“牛鬼蛇神”,“手中仅剩的财物,成为红卫兵巧取豪夺的对象,有的‘借’手表,有的‘借’自行车”(《亲历者的见证》,北岛、曹一凡、维一主编《暴风雨的记忆——1965-1970年的北京四中》页156,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11)。陈白尘在日记中记“×××之流在抄家时,首先索取的书则是《金瓶梅》,在好多人家亦都如此”(《牛棚日记》页7)。想必觊觎已久,至此收入了囊中。
1984年7月6日,中共中央落实政策小组召开扩大会议,要求清退“文革”中查抄的物资,开放存有查抄物资的仓库(包括文物仓库),物归原主;退还“文革”中挤占的房产。此前的6月14日,中央统战部、全国政协机关党组就起草制订了《关于妥善处理“文化大革命”中查抄财物遗留问题的意见》。此后落实政策,退还了抄家中被没收的部分私人财物——确也往往是“部分”。也如历次政治运动,仍然有“遗留问题”。直至2012年,民国教育总长傅增湘之孙申请公开“文革”被查抄文物清单,被有关部门挡在门外(参看《南方周末》2012年4月12日A8版《“为什么我家的财产我不能知道”》)。有力的后人尚难讨得公道,何况不拥有特殊身分地位者。但也较少听说有追索不已者(“多么好的人民!”)。劫后余生,多半都没有了脾气,何况又有“身外之物”之类古训。劫夺据有他人财物,也如施暴致死致伤,事后均难以追究,也不鼓励追究,有些甚至无从追究。
1950年代合作化中对农民“地权”的处置,是近年来“土地流转”必须面对的难题。城市土地的国有化,有其演变过程。1982年宪法第十条第一款“城市的土地属于国家所有”,此种表述不见于1954年宪法。法学界人士认为,这种增改源于“文革”中红卫兵的“革命行动”。[参看程雪阳《重新理解“城市的土地属于国家所有”》一文,刊2013年7月18日《南方周末》E31版。杨俊锋《现行城市土地制度的来龙去脉》一文说,“最早主张一次将城镇土地全部国有的,是‘文革’开始后1967年11月4日国家房产管理局、财政部税务总局关于‘答复关于城镇土地国有化请示提纲的记录。’”“亲历者回忆,当时‘革命群众’高呼‘不交出土地证,砸烂你的狗头’!并将收缴的地契上缴甚至直接付之一炬。不少人主动将土地证上交。”刊2012年7月12日《南方周末》E31版。]上述涉及产权的政策、条款,在近几十年的征地拆迁中,一再成为“群体事件”的诱因。半个多世纪以来,无视“恒产”、“恒心”的古训,以出诸“权宜”的考量为大经大法,对公民权益造成了无可补偿的损害。近年来关涉“土地流转”的政策讨论,隐含了有关“合作化”的反思。凡此,均证明了有关话题在“脱敏”中。这真的是好消息。
“文革”中的公物破坏
红卫兵运动兴起后的“造反行动”,首当其冲的,就有中小学的教学设施,与城市的市政设施。事后看来不免令人诧异的,是在持续十几年的“爱护国家财产”、“爱护公物”的宣传教育之后,青少年竟如此轻松地越过了这条底线。
有人写到所见“破四旧”冲击下的国营商店,“丝绸被扔在地上,踏在脚下;各种化妆品,被丢在大街上,甚至连痱子粉都成了资产阶级的奢侈品”(穆静《坐“革命车”所见》,者永平等编《那个年代中的我们》页382,远方出版社,1998)。在当年,这更是道德的清洁运动。将奢侈品倾倒在马路上恣意践踏,所践踏的,是被认为“不正当”(即不道德)的生活方式——抄家者据为己有的,却正有高档消费品。
“文革”初期曾一度在“中央文革办公室”的王广宇说,外地红卫兵发给“中央文革”的电报,有“长达几米的电报纸”(《中央文化革命小组的办事机构》,阎长贵、王广宇著《问史求信集》页5,红旗出版社,2009)。所谓“慷国家之慨”,此之谓也。超常的电文或被认为足以彰显“小将”的气概。
“慷国家之慨”的,更是最高当局。到1966年11月底,毛泽东连续八次接见全国各地师生与红卫兵,人数累计达1100多万人次,财政支出之大,仅凭常识也不难想象。金大陆《非常与正常——上海“文革”时期的社会生活》据上海市关于“大串联”期间钱、粮出入的清理情况认为,“借东西要还”的正常的道德判断和社会情感还存在,而“迟还”、“不还”也证实了“社会集体心理已发生的蜕变和扭曲”(上册,页154,上海辞书出版社,2011)。[与“大串联”有关的账单,免费交通、提供食宿、发放衣被,不过是大项,其他杂项支出尚多。据金大陆同书,大串联期间,上海方面向外省市接待单位所借“预计粮食一千万斤以上,现款也有几百万元”;同时,上海市向外省市师生借出粮食二千万斤,现款五百万元。一向务实高效的上海,于1967年7月曾由市革委会启动“清理大串联钱粮物往来工作”。“据当时的统计数据,上海已收到各地转来的单据‘计有粮五百万斤,款三百余万元’。后现金单据又增至‘四百万元’”(上册,页150—151)。至于由“革命串联”演变为免费旅游,或旅游并购物,由该书所引上海一地的有关文献,不难推知其他(参看同书,页68)。]对“大串联”由物质方面考察,金大陆该书提供了一个样本。陈徒手依据档案,考察当时北京的市政机构应对此种非常情势的诸项举措,也涉及了丰富的物质细节(《红卫兵大串联北京接待记》,刊《炎黄春秋》杂志2013年第12期)。当年的工人陈益南在其回忆文字中,写到了京城邮电招待所“文革接待站”的慷慨:借钱手续“非常简单”,无需证件,“你要借多少,他们就发你多少”,而与他同行的工人则尚能诚信,即如不填假名字,过后还款(《青春无痕——一个造反派工人的十年文革》页79,香港:中文大学出版社,2005)——由此亦可觇世风。这类物质层面的事实,或将被继续披露,以还原这段历史的样貌。
至于“大批判”的物资消耗,至今尚被忽略不计。金光耀说,仅1966年6月份,复旦大学仅贴大字报即用糨糊七千斤、白报纸五百令,墨汁则是成桶成桶购买的(《一份重要的历史资料》,《书城》杂志2014年3月号,页84)。顾颉刚在1967年5月18日的日记中提到,由儿辈处得知,有人统计,由运动开始到当时,仅北京一地,“所用于大字报之浆糊纸张,已达十二亿(元)”(《顾颉刚日记(1964—1967)》第十卷,页673)。其时尚没有“公共财政”的概念,只知有“国家财政”,而“国家”略等于党和政府。如若想到“文革”时期农村地区的贫穷,那种一掷千金的气概,不能不令人慨叹。“文革”随处可见的对“公共财物”的挥霍,也是一种“教育”,足以抵销此前“爱护公共财物”的教育而有余。
至于派仗中工矿企业停工停产,大规模武斗中军工企业为“群众组织”提供武器装备,军用物资(包括“援越”物资)被哄抢、“征用”,损失尚未见统计数字。“文革”的“经济账”也如“政治账”,迄今未得到充分的清理。
私人收藏既如上文所说,“国家文物”也在劫难逃。最引人注目的事件,是北京师范大学群众组织对孔府的“造反行动”。由此开启的盗掘、走私,“文革”后愈演愈烈。文物的破坏与流失,损失之钜,较“破四旧”更有过之。
横遭洗劫的,尚有各地各级图书馆。“文革”中在成都的解全,说武斗逐渐升级时,该城的某处竟出现了一个“自由旧书籍市场”,其中出售的,就有红卫兵抄家抄来的书,从各种图书馆偷来的书(《我在文化大革命中的经历》,《1966:我们那一代的回忆》页154)。张戎的《鸿——三代中国女人的故事》关于这个“书籍黑市”及其间进行的交易,有更细致的描写(参看该书中译本页298—299,台湾中华书局股份有限公司,1992)。顾颉刚1967年3月19日,见北京图书馆、中国书店、故宫博物院、科学院图书馆、历史博物馆诸文化机关造反派共同署名之大字报,“劝人们保护古书及字画,勿事毁坏,俾得留存精华,批判糟粕”(《顾颉刚日记(1964—1967)》第十卷,页640)。可惜的是,这种清醒、理性的声音,在“革命”狂潮中总显得过于微弱。
有趣的是“文革”回忆者叙述当年偷书经历时的轻松坦然,似乎一致如孔乙己似的以为“窃书不能算偷”,至多不过“雅贼”的行径。“文革”中北京四中的学生曹一凡回忆说,当时自己所拥有的书,有些是同学由图书馆“顺”来的;“到别人家看到如意的,顺手牵羊,没有偷与被偷的概念”(《留在北京》,《暴风雨的记忆——1965-1970年的北京四中》页352)。当时武汉的大学生鲁礼安,也说自己“文革”中不止一次扮演过“梁上君子”的角色;除因买不到、借不到书外,也因认可了孔乙己的那套“歪理”(《仰天长啸——一个单监十一年的红卫兵狱中吁天录》页228)。这应当是鲁迅写作《孔乙己》时始料未及的。
游戏态度不止在偷书之时。上文提到的曹一凡的回忆,还写到为进北京图书馆而涂改介绍信,为“逃避上山下乡”制造疾病对付体检,画假月票乘公交车等,均如顽童的恶作剧。插队期间我也曾跟了几个知青无票乘火车,还记得被检票员抓获时的狼狈。“文革”中的上述“青少年亚文化”中的破坏性,“后文革”时期继续发酵,也值得作为考察的题目。对规则的蔑视、对界限的逾越,多少出于玩世心态:以乱世为不值得郑重对待、不妨和光同尘的那种态度。
有当年的红卫兵说,“我们砸毁了除思想以外的几乎所有的东西”(《流在心中的眼泪》,《那个年代中的我们》页443)。另一位也说,“那会儿好像除了思想,其余都在可破之列”(《剃过光头》,同书页440)。“其余”,就包括了公德。说“砸毁了除思想以外……”也并不准确。对于“文革”这一运动而言,最要“砸毁”、破除的,不正是除某种思想外的“思想”?
这一时期演成风气的公物私用、私有,远不止此。有人说他所知“文革”中的逍遥派,“养鱼的从工厂偷回角铁、玻璃、腻子等物做鱼缸;养鸟的从单位偷回铜丝铜条制作精美的鸟笼子;养花的花盆不是从单位拿回来的,就是直接去公园看哪盆花好就将它搬回家中。”(关圣力《屠鸽》,《那个年代中的我们》页20)。另有人写自己所见本厂工人盗窃“国家财产”,“开始时还仅仅是小打小闹地偷着干,比如,把车间的墩布的木把卸掉,把布拿回家扎个墩布自家用;比如当时车间里报失的工具基本上是钳子、改锥和钢锯。工人们一上班便开始忙乎,有人用有机玻璃做香烟盒,有人用不锈钢做勾针讨好女人,有人做各种样式的带小孩用的自行车座,有人则为安乐小屋做台灯。”“后来,工人们的胆子更大了,开始做菜刀、宝剑,做木工工具,做大型鱼缸,做自行车,做家具,做门窗,做沙发,更有甚者,连厂里的暖气片和钢板、盘条大宗大宗地往外搬。开始还偷偷摸摸地掖着藏着,后来就顺着围墙往外扔,再后来就公开地搬运。有的单位,司机、库房管理员、门卫、搬运工串通一气,明目张胆地从工厂大门向外运货,成吨成包的钢板、木材、水泥流到黑市上,流到了地上,流到了自己的钱包里。”(方继红《公物还家》,同书页462—463)“文革”前严于公私之辨的风气中,上述“公共财物”即使不能说“神圣”,亦绝非普通百姓所敢觊觎。“工人是工厂的主人”的宣传,“文革”中竟以此种方式落到了实处。匈牙利经济学家雅诺什·科尔奈说,“所谓‘全体人民的财产’在本质上仅仅是意识形态上的一种说法而已,它根本没有说明经典社会主义的国有企业的实际产权关系”(《社会主义体制——共产主义政治经济学》中译本,页69,中央编译出版社,2008)。说穿这一点,在中国至今仍然需要勇气。
农民对于“集体财产”的态度与此相似。杨绛《干校六记》写到干校所种粮、菜及其他物品为当地农民劫夺。我所在村子里的村民,收甘蔗吃甘蔗,收芝麻则连吃带拿,大把大把的芝麻粒儿往嘴里填往衣袋里塞;甚至生吃茄子,凡能“入口”的无不吃,公然坦然,集体/个体界限几不存在。窃钩者诛,窃国者侯,自古已然。想到当权的大奸大恶,眼见得乡村的贫穷,这类损公肥私的行为,确也只能算是小小不言。
1967年3月16日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发布《关于保护国家财产、节约闹革命的通知》,盗窃、破坏“国家财产”已滔滔者天下皆是,无从遏制。日本学者沟口雄三援引其他人的研究,说“中国型的个体与公共的特点”,在“被认做‘公’的这个‘关系’的基础,在于各个人的‘私’的实利、实益,而在建立这种关系的时候,个个竞相表现著很强的自我意识”(沟口雄三《公私》,《重新思考中国革命》页60,台湾社会研究杂志出版,2010)。“文革”中的上述现象,是否可以为这一种论述提供注脚——尽管是太过极端的注脚?
舆论稍稍放开,尘封已久的某些往事开始浮出水面。有人写到了1976年唐山大地震废墟上的抢劫风潮(参看2011年第11期《文史博览》钱钢所撰文),是那种惯将丧事当喜事办的官方“舆论”刻意规避的。由该文看,抢劫者公私通吃,无所不敢抢。该文还引用了有关的统计材料:关于地震期间唐山民兵查获的被哄抢的物资,包括粮食、衣服、布匹、手表、干贝、现金等等。
“文革”期间的上述乱局,“文革”后的一段时间里仍在延续:由盗窃城市街道的窨井盖、护栏、电缆电线,到铁路、公路沿线对运输物资有组织的哄抢,到输油、输气管道上的油耗子、气耗子,到国企“改制”中对国有资产的鲸吞。至于公然当街兜售可供报销的“发票”及其他单据,商场为购买私人物品者开具“办公用品”报销凭证,更是司空见惯,人们也恬不为怪。城市居民的偷水偷电,则防不胜防。由此看上去,发生在“文革”中工厂农村的公物私用、化公为私,其意义之严重,更在某种价值观、普遍道德规范的崩解;而那种价值观、道德规范,是1949年之后辛辛苦苦营建起来的。应当说,“文革”中一再批判“经济主义”、“物质刺激”,不涨工资,取消奖金,“顺”一点“公物”,不失为自我补偿、救济。用了“文革”中流行的“大批判”话语,此之谓“反其道而行之”。但这种逆行是破坏性的,破坏的种子就埋藏在“无私”、“灭私”的极端道德化的水土中。一旦遭遇另一种空气、湿度,顿时萌生以至疯长,溃败到不可收拾。由“灭私”,到直截了当地将“公物”、“国有财产”据为己有,其间几无过渡。回头想起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流行的儿歌,“我在马路边拣到一分钱,送到警察叔叔手里边”,“路边有个螺丝帽……”,你不能不惊叹短时间内世风之转移。当着盗卖窨井盖成风,一分钱和螺丝帽的故事不能不令人失笑。
极端的道德化引发的反弹,对于社会伦理的破坏,是“文革”后尤其1990年代后“社会溃败”、“道德失守”的远缘——倘若将无序的“市场化”视为近缘的话。公私界域的损毁,成为“文革”后的社会治理的难题,亦属“‘文革’遗留问题”,至今并未得到解决。
公权、私权互为依存。抹杀私权,公权亦将失据。侵犯私域、劫掠私人财产,与破坏、占有公物,看起来更像是一体两面。有必要追问,一个不尊重私域、任意侵夺私人财物的社会,有没有可能培养“爱护公共财物”的“公民道德”?
我在其他处写到了“文革”后对珍视个体生命的意识的重建(或更是“新建”)。重建或曰新建的,也有关于个人权利的观念,包括个人的隐私权,财产权,等等。重建(或曰新建)之艰难,由一些年来围绕“物权法”、“刑诉法”有关条款的激烈争论、持续博弈,即可约略知道。仅由此一端,不也可证“文革”尾声之漫长,走出“文革”之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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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2047年在干什么呢?
目测楼主是00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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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已被通过刷版的方式控评,变成垃圾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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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内再次发生穿和服被围殴的事情,还上了热搜
干脆下令说疫情加剧,所有人出门必须穿防护肤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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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评价张文宏被解职上海市救治专家组组长,由邬惊雷接任?
邬惊雷接任,张文宏被迫篱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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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想想有什么办法加速疫情或者别的事情能让今年的高考取消或者推迟一个学期?
hoi是你不想高考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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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签名档里写下“你想多了。。“能够在回答别人问题时占据优势吗?
看到有人在签名档里写这个,前来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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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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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内普通人怎样去验证新疆的真相?
劝你别去。
俺知道一人,在新疆旅游的时候出于好奇跑去打探调查集中营,结果被抓住关了一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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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怎么看所谓“文化输出”“文化入侵‘’这些概念的?
堇瓜批萨算不算文化输出/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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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哪些乐器的声音?
合成器和采样机的各种Pads,如Akai、E-Mu、科音合成器和罗兰合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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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哪些(相对含蓄)描绘女性性高潮的文艺作品?(欢迎大家原创)
帮楼主贴Frenzy of Exultations
描绘女性性高潮其实有很多民间文艺作品。比如搜索"female (or women) organism arts (or painting)"就会有很多不错的创作。譬如
中文圈里更细腻和美妙的文字,俺个人的经验,很多来自女性作家写的女同题材作品。女性性高潮更普遍的来源是阴蒂高潮而非阴道高潮,这点在男性向作品里很多时候难以体现,反而是在同性题材中表现得更加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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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看待中国 2021 年全年人口净增 48 万人?长期来看人口是否是中国“国运”的死穴?
根据《中国统计年鉴》,中国2018-2021四年的人口净增量分别为:530万、467万、204万、48万。2020的出生人数相比前一年已经腰斩,2021年则腰斩之后再腰斩。根据各地的新生儿统计,实际出生率可能更糟:
中国现在是否已经走到了要为人口红利还债的关口?长期来看,人口是否会成为限制中国经济、科技发展的决定性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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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动一场骚乱\动乱\颠覆的步骤和核心逻辑(希望一次性解决涉及台湾、新疆、西藏、诸夏等日经问题)
写得有道理,不过文章中最关键的点——财务和人事管理,还是说得不甚明白,导致看上去很空泛。
这边文章没有提到的是,组织活动的资金从何而来、怎样构建统一的身份认同(也就是所谓的洗脑),实际上这两点是最困难的。反过来说,解决了钱和意识形态的问题,其它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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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白天还是黑夜?(请去常用链接-投票页面投票)
渊下宫里喜欢白天,它的光效果还是不错的。现实喜欢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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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味道 (原创短篇)
想念2049的人们